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壓抑和酸澀感。秦漱知趕緊晃了晃腦袋,不再細想,運起神隱,開始去尋找寶物。
……
“咚——”
第二道鍾聲響起。
隻待第三聲,便是結束尋寶。
梵鍾底下的“1000”字樣,已經變成了“2450”。
三兩個修士圍坐,所有人的靈石上都隻有寥寥的三位數。
其中一個臉色陰沉:“三天過去了,竟然還尋不得選中之人……遺址不過兩個人族村莊大小,他能跑到哪去?”
無人回應。
未幾,沉思的一人驟然道:“莫非是高階隱身符?!”
然此話一出便遭到了反駁:“你當高階隱身符隨地可見啊?三天下來起碼要花費二三十張,這要是他拿得出來,實力定當不可小覷,不過是知名的那幾位,你覺得那幾位是會需要躲躲藏藏?”
“也、也是哦……”
場麵再度進入靜寂。
眾人不遠處,黑色的衣袖一掠而過,白色的小紙人飄忽忽地跟上。
隱身符……倒是忘了這茬。
雖說她讓紙人記下了秦漱知的神魂氣息,然一旦用了隱身符,便隻能知曉大概方向,不能直接發現。思來想去,月琳離勾唇一笑,自儲物袋取出一小塊玄鐵石,招來小紙人讓其重新認氣息。
既然本尊不可以查到,那尋個“死物”也沒差。當年她留了個心眼,偷偷藏下了煉製落知的邊角料,亦算是同源之物。
想必落知劍定然被帶在身上。
小紙人繞著玄鐵石看了幾圈,這才飄飄蕩蕩地往某個方向走。
……
秦漱知正在試圖下河捕捉喋喋不休的好運錦鯉魚,落知劍突然自己飛出儲物袋。
落知驚恐道:“主、主人!那個家夥來了!”
秦漱知不解:“誰?”
“讓人家好痛好痛的家夥!!!”落知慌慌張張地繞著她飛,“她好像知道你在這,正往這邊來!速度好快……”
怎麼可能,秦漱知皺眉,神隱連明裴落都能瞞過去,沒理由被月琳離知道啊。然見落知如此慌張,謹慎起見,她還是立馬提起警惕,就要禦劍離去。
腳步卻突然像是被黏住一樣,根本抬不起來。
與此同時,一道低緩淺笑自身後傳出。
“好久不見呐,秦漱知。”
一個小小的紙人飄飄蕩蕩地飛到秦漱知麵前。紙人身上刻畫著複雜的咒紋,略為熟悉的感覺讓秦漱知心中一跳。
壓下奇奇怪怪的情緒,她手指輕輕敲了敲落知劍,劃了一個“明”字。落知本也因為被她握在手裏的緣故正處於隱身狀態,明白過來她的意思,立即脫手而出,飛速離去。
下一刻紙人突然緊緊貼住她脖頸,圍了一圈。
秦漱知感應到體內的靈力堵塞住,神隱無法支撐,驟然出現在陽光之下。
月琳離看著遠去的落知劍,也不追。不急不緩地嘲諷:“怎麼?怕我連累你的小劍靈了?別急,等你死了,我遲早把它也送過去。”
想到先前和掌櫃的對話,秦漱知眸光微動。眼下未必不是一個試探的機會。
月琳離看起來並不是想要立即取了她性命,否則也不會用個紙人來……雖是這麼想,然她其實也有點心中打鼓。
她隻能盡量保持鎮定,似從容道:“你要是殺了我,不怕被秦非湛責怪?”
“嗬,我怕什麼?”月琳離走到她麵前,撫上她的脖頸,惡意地柔聲細語,“在他眼裏,你早就是個死人了。事後我隻要說有人冒充你,想要謀取好處,他獎賞我還來不及,為何要責怪我呢?”
聞言,隱隱有種被落實猜測的感覺。
秦漱知略為心情複雜。
……不是吧,莫非原身真的和魔尊有過一段?……她真的不是奪舍了嗎?
“你為什麼不求饒?”
月琳離突然冷聲道。
“……”如此顯而易見的問題,秦漱知無語凝噎,說得好像求饒就會放過她一樣。
見她不說話,月琳離亦不在意,她自言自語道:“弑魂咒,熟悉嗎?當年我就是用這個打散你神魂的呢……我就不信了,你還能逃過第二次。”
弑魂咒?!秦漱知倏地瞪大眼睛,臉色微白,背脊冒出冷汗。
不行……快想辦法……快想辦法啊……
脖頸處突然傳來陣陣壓抑感,有什麼東西沿著根骨脈絡傳向周身。
“呃……”
秦漱知悶哼一聲,明明全身毫發無損,但就是每一處骨肉都在痛,仿佛有上千把刀劍細細地切割著每一寸皮肉,撕裂的疼痛間還根本無法壓下心頭的悸動——恍惚猶如魂魄離體。
“你……”秦漱知忍痛地咬緊牙關,勉強開口,“何不直接殺我……如此……豈不有隱患?”
“可是,”月琳離抬起她下巴,笑意吟吟,“直接殺了你,怎麼看得到你這痛苦不堪的模樣呢。”
秦漱知額冒冷汗,盯著她的雙眼,突然也彎了眉眼,勾唇扯出笑意,她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眨了眨眼,歪頭看向月琳離。
“想看我痛苦?那好辦啊……”她艱難喘著氣,“你不如把我的元嬰扯出來……傷及元嬰一、一份,痛及百倍,可不比直接將咒術用在本身來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