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液止不住地順著脖頸往下滑落,耳邊是無盡的蟬鳴,喻鐸甚至能感覺到汗液是如何在密封的頭套下形成的。周身不再是舒適的被熱水包裹的溫暖,而是炎炎夏日置身於室外的悶熱,整個身體像是燒烤架上翻滾的燒烤,不斷被炭火炙灼。
一睜開眼,眼睛剛睡醒的酸澀立馬報到。頭腦忽然運轉的昏沉在腦中慢慢散去,待眼睛慢慢適應刺入眼中的亮光,一座巨大的宮殿出現在眼前。
夏日烈陽描摹出門外兩隻石神獸的影子。恢弘卻不知哪朝哪代的建築,常在劇組活動的喻鐸一看就看出這是在拍古裝仙俠劇。
看來真的是睡懵了,記憶都還停留在上一部戲剛殺青的時候。喻鐸邊感歎自己好不容易拍完戲得來的假期竟然沒一點記憶,一邊從演員椅上起身。
身上厚重的衣物有些麻煩,不過相比起他以前那些長袍廣袖,這次是好得多。袖口用與衣服同色係的綁帶束緊。熱是熱了點,但方便。
沒有以前長袖飄飄的麻煩,喻鐸像穿著平常衣物那般快步在劇場輕快穿梭。腦中並沒有今天要拍什麼的記憶,想著自己在這休息,應該就在周邊拍,喻鐸在周邊找了一圈,果不其然被他找到一個劇組。
外邊等候的群演都和他差不多的打扮,喻鐸沒有絲毫懷疑地走進去。走進去看見內屋中坐在演員椅上拿著劇本正背詞的聞觀添,喻鐸才發現自己走錯了組。
走錯劇組本應快點離開,但喻鐸偏偏反其道而行,趁著大家都沒有發現他,放輕腳步,溜到聞觀添身後,雙手拍在聚精會神的聞觀添肩上,嚇一嚇他:“嘿!背詞呢?”
認真背詞的聞觀添嚇得整個人一抖,手中的劇本都差點掉在地上。
正笑聞觀添膽小,一隻手臂攔在喻鐸身前,將他與聞觀添隔開。喻鐸扭過頭,攔他的那人他認識——聞觀添的經紀人煜姐。
煜姐雖是女生,卻和聞觀添一樣,也人高馬大一個,喻鐸還曾開玩笑對聞觀添說:“煜姐都能當你保鏢了。”
現在這“保鏢”開始攔他了。
“你這保鏢不行啊,我都走到你身後了,她都還沒發現。”喻鐸笑著說。
以為煜姐看清是他後就會把攔住他的手臂放下,誰知煜姐聽到他說的話,手不僅沒放下,反而更加防備。
是我啊,煜姐,你的好寶貝,你的喻哥。
還想再說話證明自己的身份,可劇組中其他人的視線堵得喻鐸說不出話。不止煜姐,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朝他們這看來,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和煜姐一樣。
“這人誰啊?”
“他要幹嘛?”
身為年年有爆劇,基本拍一部火一部的喻鐸不敢說所有人都認識他,但全劇組的人都不認識他,那不可能。
喻鐸不明白這是一個什麼情況。
被他嚇到的聞觀添站起身,向朝他們這看來的工作人員笑笑,解釋說:“這是我的朋友。”
說完等大家各忙各的,不再關注他們,聞觀添才拉著喻鐸的手朝隱蔽處走去。
正高興自己多年的好友終於認出自己,聞觀添就拉著他一甩,將他甩在身後牆壁上,沒好氣地問:“你要幹嘛?”
喻鐸:“???”
我也沒幹嘛啊?我就和你打了個招呼。
“你幹嘛和我套近乎?你不是和喻鐸分手了嗎?”聞觀添接著問,語氣並不和善,與平常聞觀添和他說話的態度差了十萬八千裏。
喻鐸滿臉疑惑:“啊?什麼分手?”
我和我自己分手?
他記憶中很是逗比的聞觀添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他,如臨大敵,像是隻要放鬆一下,就會讓自己珍視的寶物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