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濃密的烏雲席卷了天空,閃電如同一條條巨龍,伴隨著滾滾雷聲肆意地咆哮著。
“殺啊”戰場上的廝殺聲從未停止過,原本黃色的土壤已經被鮮血染成矚目驚心的殷紅色,破碎的肢體被胡亂丟棄在地上,不時有幾顆頭顱被踢飛到遠處。凜冬發現此刻自己正站在一個高台上,左手用鉗子夾住一塊鐵片,右手拿著一個巨大的鍛造錘,有力敲的敲擊著鐵片,發出如雷聲一般的巨響,仿佛能震碎人的靈魂。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兒,我不是正在…”還沒等他細想,就看到有人從門外闖出來,撲通一下跪倒在他麵前,那人臉上全是血,帶著哭腔對他說:“歐陽大師,城外快守不住了,您要是再不成功,薑國就要亡了。”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了。”凜冬不受控製的碎碎念著,他將那柄粗劍胚從火紅的鍛造爐中取出,轉身投入水池中。“呲啦”,劍身迅速冷卻,白色的水汽一下全都湧了出來,等水麵平靜以後,凜冬再次看向那裏,不由得一驚,“這是誰的臉?這不是我。”水中倒映著的,是一張眼睛裏布滿血絲的蒼老麵容,一頭白發淩亂的披在肩上,嘴唇毫無血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想要去摸自己的臉,卻發現根本控製不了身體。
凜冬,奧不,應該是這個歐陽大師拿出劍,割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劍上,刹那間,劍身光芒四射,耀眼的光刺的人睜不開眼睛。
“啊”凜冬大叫一聲,從床上驚坐起來。他拿起旁邊的銅鏡,仔細端詳著自己的臉,確認那隻是一場夢以後,終於鬆了口氣。
“冬兒,怎麼了?”母親聽到他這一聲大喊,在外麵關切地問道。
“沒事兒,娘。”
黎錦點了點頭,說:“喊了那麼大一聲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既然沒事就快點起床吧,都日上三竿了還在睡。”
“奧”凜冬敷衍了一聲,又仔細回想起剛才做的夢。“好奇怪啊,這個夢怎麼那麼像爹以前給我講的那個故事呢?”他想了一會,覺得頭疼,幹脆直接放棄。然後穿好衣服來到了屋外。
外麵陽光明媚,陣陣春風吹拂在臉上,讓人感覺十分愜意。凜冬伸了個懶腰,看見母親正在做飯,便走了過去。
“好香啊娘,我爹呢?”
黎錦微微瞪了他一眼,用責備的語氣說:“臭小子,最近天天睡到吃午飯的時候才醒,我看你是越來越懶了,回頭要讓你爹好好收拾收拾你。”然後她看向屋子後麵的草棚,“你爹在後麵鍛劍呢。”
獲悉父親位置後,他又朝著草棚走去了。剛靠近草棚,就有整耳欲聾的鍛造聲席卷著滾滾熱浪朝他翻湧過來。
“爹,還沒弄好呢?”他略帶著一股幸災樂禍的語氣,嬉皮笑臉的湊到歐陽立身邊。
歐陽立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臭小子,怎麼還沒去找你秦伯伯啊,你今天不會是想逃課吧?你要是敢不好好學,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凜冬聞言,趕緊遠離自己老爹,雙手作防禦姿勢,道:“你可別衝動啊,是秦伯伯讓我今天下午才去。”
凜冬口中的秦伯伯,名叫秦沐,是他父親來到這裏以後認識的好友。十五年前歐陽立帶妻子黎錦離開帝都來到梁州臨洮郡,當時黎錦懷有身孕,到這兒不久就要生了,當時正是秦接生的。凜冬出生不久,秦沐的女兒也出生了,於是兩家便定下娃娃親,從此以後兩家便相處的跟一家似的。
“爹,你這把劍鍛造了這麼多年,到底能不能鍛造出劍靈來啊?”凜冬放下雙手,認真地問。
歐陽立,神秘一笑,對他說:“快了,你看著啊。”說完,他從手中拿出一塊楠木盒子,打開後,凜冬看見裏麵有兩塊散發著幽幽藍光的橢圓形寶石。
凜冬看著那兩塊石頭,思付道:“這兩塊石頭是幹什麼用的啊?”
歐陽立拿出兩塊寶石,將它們鑲嵌在劍柄上,說:“這是我當初離開皇都時友人所贈,這兩枚藍玉蘊含靈性,是鑄造神器的好材料。”不久,那兩枚藍玉就被他牢牢地定在了劍柄上。他把劍遞給凜冬,“往這上麵滴兩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