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 008 你在夢裏喊著我的名字(2 / 3)

昨天晚上蕭景琛是來過這邊醫院的,顧念隻知道蕭景琛過來幫助她處理了陸愷傷人的事情,卻不想蕭景琛還來過這裏。

顧念的眼眶溫和一潤,把名片捏在手心,心裏一個聲音輕輕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蕭景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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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病來得可真是時候!”白霖倒了一大杯的白開水遞了過去。

有人昨天晚上要風度不要溫度,在雪地上一吹,很榮幸地感冒了!

“要不要人伺候湯藥?”白霖意味深長地低笑一聲,見遞過去的大杯白開水被蕭景琛一飲而盡,伸手把空杯子接了過來。

蕭景琛身上裹著一件稍微厚實的睡袍,神色顯得有些疲憊,喝了大杯水便倚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地閉上了眼睛,他是淩晨四點多才睡下的,現在才七點鍾,他一向淺眠,即便是實在太困躺在了chuang上也要一個多小時才能睡得著,算算,他才睡了兩個小時。

白霖是誇大其詞,他隻不過是輕微感冒而已,哪有他說得那麼嚴重?

“舒華燁那邊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蕭景琛的眼皮還沒有睜開,嘴唇動了動。

“他辦事你還不放心?”白霖反問一句,挑了一下眉頭,他可是聽說某人現在是以姐夫自居,要為小舅子保駕護航呢!

不過是小孩子為了一個女孩子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戲碼,這種事情在荷/爾/蒙躁/動的青春期太正常了。

聯想到昨天晚上舒華燁那吃驚的表情,白霖就忍不住地想笑,要看到舒華燁露出這樣的表情,機會可是不多的。

蕭景琛便不再說話了,閉著眼睛好像要開始補眠,白霖見他如此安靜,先怔愣了一下,試探著說了一句,“這邊是沒事,倒是你父親那邊--”

擋電話的菲爾苦不堪言,上有蕭家那位主事者追著,下有蕭家的大少爺給躲著,一個晚上北城蕭家的電話不斷,菲爾現在是一聽到電話聲音就神經質。

聽說蕭叔叔現在正在準備籌劃著蕭家跟陸家的婚禮,一晚上打電話聯係兒子都沒找到人,不由得動了怒。

有多少事情需要他這個董事長親力親為地來處理?

多大點的公司需要他加班折騰到半夜?

連老子來電話找人都找不到個影兒,豈有此理!

蕭景琛這才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拉了拉身上的睡衣,起身去更衣室換衣服,更衣間的拉門滑動著的聲音響起,門外的白霖追問,“你倒是回個話啊!”

他可真怕蕭叔叔氣急攻心,直接追到c市來把他給烤了!

更衣室裏響起了蕭景琛清清淡淡的聲音,“你就跟他說,我在陪他兒媳婦,沒時間!”

門外的白霖忍不住地抽了一下嘴角,兒媳婦?要真這麼回過去,蕭叔叔會不會跑得更快一些?

哦,蕭家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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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琛並不在北城!”陸漪菲說著,眉宇間有著毫不掩飾的愁容,說完這句話便低聲喃喃,“蕭家那邊催得緊,但蕭景琛又不在,我沒機會下手啊!”

江淩薇拍了拍她的手,“他不是明天就回來了嗎?你別著急,機會是要找的!”

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兩人眼神裏都滿是算計。

隻等蕭景琛回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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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完全清醒了,情況很好!”

顧念趕回陸愷住院的醫院,得到主治醫生的這句話之後重重地舒出了一口氣,拎著保溫桶便走進了病房,病chuang上的陸愷正清醒著,見到進來的人是她,便垂下了眼簾,閉上了眼睛。

顧念見狀,想了一晚上要對說他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壓了下去。

事情總算過去了,人沒事就好!

“餓了吧,我在外麵買了清淡的粥,我喂你吃一些!”顧念把保溫桶放在chuang頭邊,繞到chuang頭另外一邊蹲下身去把chuang給搖起來,讓陸愷能躺坐著。

“我不要你管!”陸愷嘶啞的聲音低低地響起,動了動唇,睜眼看了顧念一眼,“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顧念舀粥的手頓了頓,把碗放了回去,蓋上蓋子,坐在了chuang邊,“陸愷,我想跟你談談!”

陸愷避開了顧念投過去的目光,再次閉上了眼睛,一副不願意跟顧念交流的神情。

她看起來臉色很蒼白,連黑眼圈都出來了,雙眼裏盡是疲倦,剛才護士說,是她在病房裏守了他一晚上,早上才離開的。

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幹了什麼事兒,但是隻要一想到顧念照顧了自己一晚上,他便打從心裏得抵觸著。

他不想跟她有任何的牽扯。

陸愷低啞的聲音有些涼,哼哼一聲,“談什麼?談你對我陸家付出了多少?談你為了錢瞞著我媽去做公/關小姐?談你學你那個媽攀龍附鳳?為了錢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顧念,你自己其身不正卻來管我,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顧念捏著勺子的手緊得發抖,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這就是她疼了二十一年的弟弟,她去做公/關是為了什麼?為了不給姑姑增加經濟負擔為了去掙上大學的每個月要用的生活費,謝安泊向她求的婚,但她卻成了攀龍附鳳的對象!

顧念的手緊了緊,她背對著陸愷暗暗吸了一口氣,她不想跟傷重的陸愷爭辯,也不想為自己辯解,她知道他對自己的怨根結點並不是這些,然而一想到兩人之所以會落得今天這樣的對峙關係的原因,她的無力感便讓自己越發得疲憊。

她把勺子輕輕一放,再次睜開的眼眸裏帶著了一絲肅瑟情緒,“陸愷,你二十一歲,早已成人,你昨天做了什麼帶來的什麼後果將由你自己一人承擔,別以為每次捅了簍子都會有人來替你收拾,捅/破了天會有人給你補,沒那個解決後果的本事就別逞能!”

“顧念!”病chuang上的陸愷雙手緊緊捏成了拳頭,身體雖然動不了,但是臉上的肌/肉表情都變得猙獰起來,眼睛死死得盯著顧念,一伸手便將chuang頭櫃上的食盒給打翻在地。

保溫桶被打翻,滾在了顧念的腳邊,濺出來的粥粘在了顧念的靴子上。

她移開了腳,站遠了一些,臉色比剛才要沉,要暗!

昨晚上顧念才從白霖口中得知,陸愷打傷的人是c市財/政/局局/長的小兒子,對方老來得子愛子如命,在c市也頗有權/勢,難怪陸愷的班主任在跟她說對方家世時表情那麼怪異,她不知道蕭景琛是如何處理的,但是想想,如果是自己出麵去處理,無權無勢的她拿什麼去跟人家爭?

想到這裏,顧念的臉色變了變,轉臉正色地看向了陸愷,目光變得犀利起來。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已經捅/破了天?你任性妄為囂張跋扈而不知收斂,犯了錯還不知悔改,你仗誰的勢,誰給你的膽?你是不是覺得傷個人又沒出人命不需要理會,大不了拿你的命去抵了可以,你去投/案,你去自首,你去監獄裏給我蹲幾年,我一直不明白你這麼墮/落是要做給誰看?秦歡離嗎?陸愷,你幼稚到了無藥可救!”

“顧念--”陸愷一雙眼睛發了紅,嗜血一般盯著顧念,咆哮著低吼出聲,“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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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依在昏昏沉沉中動了動眼皮,喊了一聲‘渴’,守在chuang邊的陸彥鴻忙取了杯子,放上軟吸管移到她的唇邊,顧依抿了一小口,伸手要把鼻孔邊的氧氣管取下來,被丈夫伸手擋了擋,她蒼白消瘦的小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昨天晚上,是不是嚇到你了?”

陸彥鴻對上妻子那熟悉而開朗的笑容,心裏微微一苦,垂在chuang邊的手不由得抓緊了chuang單,臉上卻浮起妻子臉上那般的微笑,“沒有,你哪能嚇到我呢?”

顧依伸出手想要坐起來,陸彥鴻把她輕輕扶起來。

“怎麼又不見了那個丫頭?”顧依的目光朝四周望了望,沒有見到顧念不由得低歎一聲,轉頭看向丈夫,“她不會是趁我睡著了又跑了吧?”

“別人都會跑,我跟念念可不會!”陸彥鴻把一個枕頭放在了她的腰後墊好。

兩夫妻低聲交談,顧依低聲說笑,抬臉轉向門口,隻因她聽到了門口輕微的腳步聲,不知道是不是病久了的緣故,人也變得敏感起來,她抬臉去看,目光就落在了門口站著的人身上。

而陸彥鴻在覺察到妻子的異常時也跟著看了過來,隨即微笑起來,“原來是蕭先生,快請進來!”

顧依正納悶,陸彥鴻便低聲說道,“他是念念的朋友,蕭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