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巧又不巧的是……
……鐵九,大約就是這世上,最擅長冷兵器格鬥的人之一了!
燈光明亮的一樓大廳中,高大男人一蹬身邊牆根躥回去,幾乎貼地的旋身揮刀,刀背向揮舞槍刃的執行官小腿打去!
‘啪!’
離骨裂倒是還遠,但從對方一瞬扭曲的表情看起來,那生命無法承受之痛顯然一度讓此人離天堂很近。
而下一把刀的刀背更是毫不留情的直接打在他腳腕處,直接導致對方重心不穩摔了下來。
但顯然,此人的反應速度雖然對鐵九而言不算快,但格鬥技術卻還是比那位雙刀俠稍強一些,武器又是容錯率更高的長兵,身邊更有一位持盾隊友策應,很難直接倒地。
隻見他槍杆一撞地板,在地板破碎聲中屈膝騰空而起,躲過了鐵九打向他膝下那角度刁鑽的第三刀。而盾手則僵著一張臉上前一步,豎持閃爍綠光的重盾,下緣爆升一道綠芒狠狠砸落!
‘轟!!’
煙塵湧起,研究所地板再度遭受嚴重財政損害。
……但,什麼也沒砸到。
因為鐵九已經達成了他這一係列動作的目的——熟知研究所地板光滑度的他順蹬牆滑來的力氣就地一滾,再起身時已經到了這兩人背後,抽刀就是一個雙背擊,再度請一位幸運選手趴了個平。
與此同時,他雙刀一挑,把對方那沉重的槍刃挑來自己懷裏,抖手將雙刀往天花板角落一甩!
隨著一聲整齊的輕響,沉重雙刀輕而易舉撞進混凝土結構中,徒留模塊化刀鐔與刀柄在外。
鐵九順手接過槍刃,掂量了一下。
說起來多,但時間其實沒過去多少。概因他的動作總是‘同時發生’的,戰鬥中有效信息量奇高且極度密集,未經高強度專業訓練的,力量再強也沒法反應過來。
因為這甚至都不是多線程思維的問題,而是多線程肌肉記憶。
在方才的戰鬥中,他一次都沒有那樣古怪的走過神。不是因為他‘聚精會神’,而是因為他刻意放空了大腦,交由自己多年來刻在骨子裏的作戰本能處理一切。
而他不去想、不起這個頭,那神秘而並不像文藝作品中那樣強大的精神力者,自然也就沒法順其自然挖掘下去。
鐵九麵色平靜的挽了個槍花,槍杆在空氣中舞出一聲沉重而果斷的的‘嗚!’。他低身下去避開一道差點削到他額頭的光刃,小步走位,謹慎的與對他威脅最大的女執行官和較為笨重的持盾執行官保持一條直線……
然後,盾兵陡然伏身,大步衝鋒!
鐵九目光一凜、側身躲避,同時槍刃橫掃!
槍杆橫打在盾邊,發出震耳欲聾的‘咣!!!’一聲,在大廳裏餘音繞梁久久不散。
而鐵九,已經跌身衝向了移動位置試圖尋找射擊事業的女執行官!
……
……三分鍾後,大廳裏七零八落散了一地玻璃、牆皮與地板碎塊,還有四個趴得不太整齊的人。
鐵九左袖多了一道裂口,但人沒有受傷。
他手持那杆槍刃,又拎著一把長刀——那女執行官看他接近,竟將手中的弩變形成了一把藍光閃爍的刀——默默將四個人拖去不起眼的角落裏,以防他們昏迷期間有敵人補刀。
最後,他把重盾擺去充當了個背景,將槍刃和長刀靠在它的原主人身邊,又輕身蹬牆跳上去拔下雙刀合放好,雙手交握在前,麵色嚴肅的鞠了一躬。
這次,他的語氣平緩極了。
“——刀劍無眼,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