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方剛要收刀再刺,趙弘飛哪裏會給他機會?
匕首反轉,斜掠而出,一愣神的男子還保持著收刀的動作,但另一隻手已經下意識的去捂自己的咽喉。
下一秒,胸膛噙滿鮮紅色的傭兵被重重蹬出。
而緩緩起身的趙弘飛,則笑眯眯的走向另一個昏昏沉沉站起身晃著腦袋的黑山傭兵。
“嘖——嘖——!”
望著踉踉蹌蹌倔強著襲來的黑山傭兵,趙弘飛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
輕鬆側身避過了對方的攻勢,一技重重的後扁踹。
哢吧一聲,傭兵自左膝蓋處,小腿和大腿完全呈現一種違背生理學的彎折狀態。
“嗷——!”
傭兵一陣痛呼,連頭都沒回的趙弘飛站在那裏,但手中的槍刺已經重重向斜後而下。
噗——!
自後頸直透脖頸,直深胸腔,傭兵的痛呼聲戛然而止。
而隨著趙弘飛收回槍刺,一聲撲通,屋內徹底陷入靜寂,隻剩下悄悄的絲絲流淌著的血液。
可就在這時,哢吧!
聞言的趙弘飛猛的一愣,隻見他一臉詫異的回頭看向聲音的方向。
隻見十幾米外的洗手間,‘慕天芙’正舉著槍靜靜的望著自己,而自己手中的刀卻停在半空。
很明顯,自己的大意,令自己落在了下風。
但也算不得下風,這麼個距離拿手槍指著自己,能殺掉自己的可能性並不大。
況且那汩汩流血的大腿和顫巍巍的身子,如此狀態,她想擊中自己的願望並不好實現。
不過話說回來,趙弘飛真的很佩服這個慕天芙,她居然沒有趁機離開。
咦?不對!
所有人都在保護著她離開,這個女人絕不是那種不顧全大局的人。
而且,眼前這個女人雖然戴著眼紋和麵紋。
但還是看得出,她的下頜,要遠比在賓夕法尼亞號上的湯姆雅芙要白皙的多。
眼紋加麵紋,不以真麵目示人。
可惡,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些?
也就是說,她很可能不是慕天芙。
想到這裏,趙弘飛臉色一陣濃烈陰沉,自己居然又被耍了,情報有誤啊。
五湖財團的情報雖不比威爾士軍情處,但卻也不是泥捏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
冷冷的聲音,令奧黛絲忍不住一顫。
下一秒,隻見她依舊平靜的咬著嘴唇,仍舊舉著槍對著對方,但卻沒有正麵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侃侃道:“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
一口流利的漢語,令趙弘飛再次一愣。
旋即,隻見趙弘飛眯了眯陰寒的眼眸,沉聲道:“槍在你手裏,你和我做什麼交易?”
麵對陰鷙的有如實質的目光,奧黛絲的臉上沒有一絲怯色,侃侃而談道:“我知道,我殺不了你,但我希望,你能放過大小姐。”
“嗬嗬!”
一時間,趙弘飛反而被對方無所謂的光棍舉動氣樂了。
“這麼說,你肯承認你不是慕天芙嘍?”
趙弘飛冷冷的瞟著對方,頓了一下,繼續道:“你已經騙過了我,而且我想她此刻也許已經逃出這棟樓,你為什麼還在這裏堅持?”
“我在等你!”奧黛絲斬釘截鐵的回答,俏臉上除了露出一抹複雜的潤色,沒有任何的停頓。
“等我?”趙弘飛一愣,而奧黛絲卻苦笑著點了點頭,道:“對!”
“你不怕死?”趙弘飛冷笑著反問,並繼續問道:“還是你對自己的美貌太過自信?”
“不!鬼蝶身邊美女如雲,人盡皆知。”奧黛絲說著頓了一下,苦笑道:“但我的任務就是保護大小姐安全回到岡德。”
聞言的趙弘飛再次一愣,顯然是想不通對方的回答,但還是失笑著搖頭,道:“既然如此,你應該跟在慕天芙的身邊貼身保護,而不是在這裏和我談什麼交易。”
“我希望你能放大小姐離開硯港。”
“這就是你所說的交易吧?但你覺得可能麼?”趙弘飛冷哼著,一臉的嘲諷。
“為什麼不能?你不是正在這裏和我談呢麼?”奧黛絲說著頓了一下,繼續道:“如果鬼蝶不想和我談,我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哈!哈!哈!”趙弘飛驕狂的一笑。
試問這個世間,誰不喜歡恭維?
但趙弘飛還是搖頭道:“奉承?這對我不起作用,但不得不承認,你真的很有自知之明。”
“當然,鬼蝶心狠手辣,不留餘地,南大洋人盡皆知。”
奧黛絲說著,甚至還平靜的淺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