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開火!”
砰——砰——!
“笨蛋,你打偏了。”白霧冷哼著打趣道。
“笨蛋!我是故意的。”黑影一擊暴栗,然後沒再去理會捂著頭的白霧,而是自顧著繼續搜索著目標。
而對麵,由於窗外火力點的哀嚎,隨即引起了一個個隱蔽著的火力點的關注。而這,不就正是黑影所要的效果麼?
一間房屋內,一名帶著夜視鏡的黑山傭兵悄悄攀窗查看。
但不成想,他們的小動作卻被俯瞰下的黑影挨個抓個正著。
呯——!
傭兵的身子微微一顫,緩緩低下頭並跪倒在地。
而緊接著,那精致的夜視儀上,一個細小的空洞正緩緩的滴出血來。
“莫桑!莫桑!”
稍遠處,屋內的另一名黑山傭兵趕緊過來查看,年輕的他語氣中帶著一陣陣焦急與心痛。
但他沒有注意到,隔壁的通風口外,卻浮現出一個剛毅俊俏的東洲臉龐。
正是剛剛脫離隊伍,孤身遊走而來的趙弘飛。
這一刻,隻見他冷笑著,一個敏捷的竄動就鑽進了屋內,而且,沒有發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聲息。
“莫桑,你醒醒啊,你醒醒!”年輕的傭兵在那裏搖晃著,但殊不知,致命的威脅已經不可逆轉。
趙弘飛的手中,是一把寒酸破舊的切紙刀。
寒芒一閃,切紙刀重重刺下。
年輕的傭兵終於感受到身後襲來的勁風,猛然抬頭。
可惜,他的反應怎麼可能比得上驟然發起突襲的趙弘飛?
噗——!
連最後一聲都沒能發出,這名年輕的黑山傭兵在痛苦中,眼眸快速放大,並失去光澤。
……
砰——砰——砰!
千米之外,黑影和白霧兩人依舊在連續開槍,窗頭、露天、塔台,一個個火力點被兩人一一點名。
……
“大小姐,我們遭到不明物裝的襲擊!”
筒子樓內,慕天芙的耳機中,壞消息如雪片般一個個撲來。
“混蛋!”帶著霹靂手套的玉手重重的捶在地上,慕天芙蹲在掩體之後,凶狠的凝視著回廊的另一邊。
在她看來,她和那個可惡的安竣弘直線距離,也許連五十米都不到。
而且,可以說,原本一邊倒優勢的她,如今居然將戰時進行到了焦灼的‘陣地對射’。
而這一刻,她就算是傻子,她也清楚了。
她,又中計了!
可即便如此,慕天芙不知道,她對當前的局勢,還存在著嚴重樂觀的誤解。
因為算計她的根本不是那個南大洋兵頭,而是虎踞南大洋的——威爾士外籍軍團。
就在筒子樓背後的小巷內,一輛負責接應的黑山籍‘蠻牛’半掛式裝甲車悄悄的停靠在那裏。
駕駛樓內,司機和副駕駛上的黑山傭兵一副詭異的麵紅耳赤、手舞足蹈。
此刻的他們,通筒子樓內的你死我活形成極度鮮明的對比,品著奶茶的兩人居然在那裏神色緊張的注視著車載電視。
“十八號!十八號!”
嘶吼著,張牙舞爪的像極了兩個要輸光了的賭徒。
“十八號啊,別跑這麼快啊,我要破產了。”副駕駛上,年輕的黑山傭兵哭喪著臉。
“哈哈哈!”眼看著十八號馬第一個衝破終點線,司機居然興奮的將一大杯奶茶一飲而盡。
而副駕駛上的傭兵,卻一副丟了媳婦的苦到極致的臉。
“叫你買十八號,你不買,輸了吧?”司機得意洋洋的擠兌著,瞟著對方。
“是啊,是啊,慘了,輸死了!”副駕駛上的傭兵哭喪著臉,捂著眼睛,呢喃著,似乎都不敢再去看電視。
而殊不知,就在十幾米外的小巷轉角,五名戴著墨鏡荷槍實彈的黑鴉士兵正悄悄靠近,而為首的卻是一個黃膚麵孔——柳森源。
“老弟,你不會連我的十八號也沒買吧?”司機笑嘻嘻的,但臉上的表情已經開始打鼓。
“是啊。”
“小混蛋,你居然吞老子的錢!”司機剛剛返身去抓對方的衣領,可餘光中,他卻隱約發現了一絲不一樣的動靜。
回頭過去,而感到了一絲異樣的副駕駛上的傭兵,也向前看去。
噠!噠!噠!噠!
鮮血、彈孔迅速爬滿了整個風擋玻璃……
車內,兩人被密集的子彈戳的抽搐、跳動,鮮紅四濺……
而就在距離裝甲車後不到三百米外,就是車水馬龍的郊區主幹道,雖然談不上車水馬龍,但卻也是人來車往。
這就是南越乃至整個南洋及南大洋的奇怪局勢,一邊在槍戰,一邊在生活。
一麵是天堂,回頭就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