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低頭看了看與施工服極為不匹配的百達翡麗。
最終,他將目光鎖定在了已經行至大橋中央的車隊上,還有大橋另一邊的應急車道。
而就在此刻,就在大橋的另一邊,一輛越北籍的私人消防車突然從反方向的應急車道斜插登上大橋。
而礙於消防車的特殊救援身份,負責管製戒嚴的文盤市警衛並沒有實施攔截。
但警衛門都沒能發現,這座消防車駕駛座位上的,居然是一個假人。
而且,整個消防車的儲水庫,全都是——汽油。
車隊頭車的駕駛座上,為首的司機一臉傲慢的仰望著擦身而過的消防車。
但殊不知,數百米外的肖恩也在這一刻,向著身後一名拿著不知名遙控器的‘工人’,微微點了下頭。
哢吧!
轟隆!
大橋的中段,橙紅色的火光如同巨大的牡丹盛開,瞬間騰空而起。
嘩啦!
巨大的衝擊浪瞬間將兩岸包括窗戶、燈牌、天棚等玻璃製品準間震得粉碎,飛碎的玻璃,形成一陣劇烈的玻璃碎裂的共振聲,伴隨著驚厥的哀嚎,宛如末日。
而緊接著,大橋的牽引塔上,一條條斷裂的高壓線劈裏啪啦的打著火花。
還有一條條被炸斷的拉索,還有那因承重絞索斷裂而引發的大橋坍塌。
砰——砰——砰……一條條斜拉絞索被接連拉斷……
嗞——嗞——嗞……橋體的鋼筋混凝土也跟著分崩離析……
整個斜拉橋的中段,平日裏穩如泰山的鋼架混凝土瞬間波蕩起伏,猶如一條沒了脊梁痛苦掙紮中的小蛇。
一瞬間,前一秒還牛皮哄哄兩頭冒尖的豪華車隊全部滾入波濤洶湧的文盤江。
鐺!鐺!鐺!商務中心頂樓,巨大的鍾聲也一陣陣響起,如同一波波震蕩靈魂的喪鍾……
“啊——啊——!”
紀淩菲徹底傻在了那裏,任憑時間一秒秒流動,她似乎感覺自己已經離開了這個迷幻可悲的世界。
……
時隔沒幾個月,博碩的外聯商業活動再一次遭到毀滅性的重創。
而隨著埃爾法車隊的覆滅,她的所有資料、所有合同、還有近百人的團隊精英,以及數月來的全部努力,全部葬送在了滾滾江水之中,包括她最後的廉恥與傲驕。
在絕對的強權與武力麵前,她在連州所有的尊貴、富有、超然、傲慢……一文不值。
肖恩低頭看著手機,那不堪入目的畫麵,令他簡直不忍直視。
“嘖!嘖!嘖!看來趙兄應該會喜歡的。”
橋頭堡下,麵帶恬淡的肖恩就靜靜的站在那裏。
“這邊……”
“快,搶救傷員!”
“潛水人員立即到位,趕緊打撈、施救!”
任憑匆匆來去、忙碌嘶吼的南越警衛和憲兵,肖恩和一眾施工隊員在憲兵的攙扶保護下向安全地點轉移。
誰會想到,整件事的主謀就在被他們保護著的人中間。
……
而在商務中心的頂樓天台上,凝重的鍾聲早已經停止,天空的陰雲也早已散去。
“夫人,你沒事吧?”
“夫人,你還好嗎?”一名女警衛在幾名女性憲兵的陪同下輕聲的呼喚著。
不知過了多久,傻坐在那裏衣衫不整的紀淩菲終於回過神來。
“我……”
而看著語無倫次、狀態極慘的紀淩菲,兩名女性警衛也是惻隱大動。
掃了眼遠處的男性警衛,然後趕忙幫對方拾掇衣服和穿戴。
二十幾分鍾後,在六、七名當地女性警衛的幫助下,紀淩菲終於被抬上救護車,送往附近的醫院。
而就一個小時後,嶺南兼西南第一執長的寧宗澤就向南越提出了最嚴正的抗議,反應速度快的讓人有些迷離,但在這中南一隅,沒有人敢於無視寧宗澤的聲音。
而且,他還特別強調聲明:三小時內南越必須交出凶手,否則,為了保護漢虞公民、僑民的合法權益,三十萬嶺南邊軍將保留使用任何進一步措施的權利。
一時間,戰雲再次密布中南半島的上空。
而被蹂躪的支離破碎的密西爾邊境上,更是一片風聲鶴唳,但殊不知,他們的末日已經進入倒計時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