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霍沼澤地深處,平地而起的炸雷聲。
這一刻,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
閃電般的眨眼間,兩枚壓發式地雷直接盛開起一陣濃烈的血霧,周圍莎莎的蒿草上頓時一片紅色狼藉。
“敵襲!”
蹭啷——!軍官嘶吼著抽出軍刀,猛地向前一揮。
“不要亂,就地防守!”
“營長,趕緊返回炮塔!”
呯——!
一名警衛士兵猛的將軍官撲倒在炮塔上,嘴角溢著血沫,後背掛著十幾枚大大小小的地雷破片。
而兩人都不知道,就在幾微秒之前,一顆子彈卷著瘋狂勁爆的膛線軌跡,從兩人的頭皮上直接刮過。
“藍闊兒!”劫後餘生的營長攙扶著明顯活不成的士兵。
而遠處,一擊失效的趙弘飛‘呸’的啐了一口嘴邊的幹草。
但他並沒有放棄……
而與此同時的坦克周圍,一旁的士兵們卻沒有剛剛的營長那麼的幸運。
六、七顆跳躍式地雷在雜亂的腳步中調皮的跳上一米多高的半空。
轟!轟!轟!轟……
軍官目眥盡裂,但他還沒等他說出一句話,三十米外瞄準多時的趙弘飛已經再次扣動了扳機。
呯——!
這一次,他沒有再得到神的眷顧。
指揮刀飛揚而起,巨大的後坐力使得軍官瞬間揚著頭與血箭,直接栽下坦克。
“營長!”
“營長!”
另外幾名親衛士兵們嘶吼著想要上前救援,而這時,遠處的趙弘飛也下達了攻擊指令。
“殺光!一個不能走脫!”趙弘飛說著,一擊點射再次飛出。
“啊——!娃子,手榴彈!”
三十米外,一名老兵驚悚的向後退去。
此刻,他嘶吼尖叫手指的方向,居然是一個還沒褪去青澀的新兵。
而新兵後腰上掛著的手榴彈已經被趙弘飛一槍擊發,正嘶嘶的冒著死神般白煙。
新兵也發現了後腰上那一絲絲是死神般的火苗。
他急的快要哭出來了,一邊喊著‘救救我’,一邊努力去撕扯身上的武裝背包和束帶。
但為了便於戰鬥,戰士們的背包和束帶紮係的何等牢靠?
他的努力終究隻是徒勞。
而且,僅僅幾秒鍾的燃燒,雖然有一名四十多歲的老軍曹已經掏出匕首,但卻沒敢上前幫忙。
反而嘶吼了一聲:“臥倒!”
“隱蔽!”
“後退!”
所有人向周圍退去,新兵被他們放棄了,甚至避之如猛獸。
但僅僅秒許之間,這般混亂的動作,無疑為以逸待勞的柳家武士和白沙傭兵豎起一道道活靶。
噠!噠!噠!
突!突!突!
轟隆!
那個前一秒還在妄圖自救的新兵,此刻終究在巨響中化作一蓬血霧。
“啊——!”
噗——!
嘭——!
激射一蓬蓬血霧、鬼呼一般的絕望哀嚎。
草叢中的越北軍上天無路、入地也無門,無頭蒼蠅似的他們一個個倒在草叢與泥濘之間。
場麵徹底混亂,四麵都是蒿草,夾雜著一道道愈發密集的致命火線。
“注意隱蔽,不要亂!”
老兵的嘶吼根本無濟於事,對於這個大多由新兵組織成的丙級作戰營,他們遭遇的對手實在太過強大。
越北巡邏隊亂成一團,紛紛四散向周圍退去,但他們這般豈不正中了趙弘飛的下懷,在場的阮家和柳家的武士個個都是叢林戰的行家、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