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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趙弘飛審視的目光下,隨著裁判者拍下電控按鈕,咯咯吱吱的鐵鏈摩擦聲,老頭的手臂被兩條鐵杆重重的繃直。
尖叫聲中,他的脖頸、四肢以強直姿勢被鐵索拉成一副平麵。
而同時,另一個裁判者則是熟練的將一截鐵箍重重的塞進想要嘶吼的嘴裏,帶起一縷撞碎牙齒的血漬。
看著獰笑的兩個人,以及不再作聲的安竣弘,這一刻,倔強的老頭終於慌了。
他掙紮著,發出一陣陣‘嗚’‘嗚’的抗議聲,特別是看著其中一個裁判者手中那盤亙著森森的金屬倒刺和利刃的軟鋼鞭。
堪比嬰兒手腕的軟鞭,鋼釘般的倒刺,鞭身映襯著一抹抹的暗紅色,別說劇烈掙紮的老頭,就連一旁的趙弘飛都忍不住咽了下唾沫。
波斯女巫、血腥瑪麗,果然沒有辱沒了她這個名字。
暗忖著的趙弘飛轉過身邁著四方步,在兩名裁判者的撫胸恭送下,離開了談話室。
而就在他關門的瞬間,淒厲的哀嚎聲已經炸裂響起。
談話室的門外,隔著厚厚的玻璃,安妮已經萎頓在那裏,靠著瑪麗的扶持才沒能摔倒。
“安先生,安妮小姐……”
瑪麗眼見趙弘飛走到兩人麵前,哪裏還敢越俎代庖,直接放開壓抑不住淚腺的安妮,甚至是恨不得直接將她塞進對方的懷裏。
“放心吧,他不會在打擾你了。”趙弘飛一邊輕輕的安撫著,一邊淡淡的柔聲說著。
安妮此刻很矛盾,她想收手,但卻又害怕整個裁判所還有眼前這個男人的權威。
因為在她平日的認知來看,這裁判所和地獄的區別並不大。
“可——可是他是我的舅舅啊!嗚——嗚——嗚!”
趙弘飛的安撫對於此刻的安妮似乎根本不起作用,而且,‘舅舅’這個稱呼也讓趙弘飛瞬間一愣。
一點點抽絲剝繭,他感覺到,這件事似乎沒有他現在所看到的這麼簡單。
這個安妮,似乎要比妮婭還多幾分小聰明。
“是麼?那真是太遺憾了!”
趙弘飛說著,繼續溫柔的拍撫著梨花帶雨有些瑟瑟發抖的安妮。
“放他走吧,讓他回香港,隻要他答應不再來,嗚!嗚!嗚!”
這一刻,趙弘飛簡直有些哭笑不得,而且,他也弄不清,對方哭訴著的到底是真是假。
但不管是真是假,既然進了這裁判所,拿這件事就跟他再無關聯。
在殘酷的現實中,很多問題是沒有回頭餘地的,你說抓就抓,你說放就放,哪有那麼簡單?
再說他看人從來很準,從那個老男人的眼裏,他看的出,他絕對是一個‘不達目的,絕不罷手’的滾刀肉。
隻可惜,能力太過稀菜而已。
於是,趙弘飛失笑的搖了搖頭,溫柔解釋道:“遲了!我們走吧。”
“可是……”安妮還想再說的,但卻被趙弘飛稍微聲音的聲音所阻止。
“教義和神靈都是不容玷汙的,你生活在科威特十年,這些你不會不知道!”
趙弘飛溫柔的撫了撫對方的臉龐,然後抬頭看向一臉溢彩的瑪麗,並微微點頭致意。
“他——他隻——隻是勒索了我幾回……”
安妮的聲音越說越小,幾乎不敢去看對方的貓頭鷹一般泛著黑光轉動的鷹眸。
“好了,這裏沒我們什麼事了,回車上再說吧。”
“嗯。”
趙弘飛說著,又向一旁的瑪麗微微示意,而瑪麗則是微微俯身行了一個非常標準的執手禮。
回望了眼玻璃門另一邊瘋狂掙紮哀嚎的老頭,嘖了嘖嘴,摟著安妮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