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老人家坐了七八個小時的飛機,我們先去吃個倫敦早茶,不好麼?”
埃文一陣陣討好式的嘲諷,趙弘飛哪怕一肚子怨氣卻無從發泄。
“哼!”隻得一轉身徑自向電梯間走去。
……
鬆軟的鬆阪牛排,但今天的味道卻有些如同嚼蠟,就像那老流氓說的那樣。
而對麵,那個老流氓卻是吃的津津有味,還在那裏一邊稱讚廚師的技藝,一邊調侃趙弘飛。
“別發呆了,你會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沒有這口福了。”
埃文也算是倫敦上流的紳士,但此時的他卻有些粗魯隨意的抹了抹沿著嘴角溢出的血紅蛋白,粗獷的調笑著。
“到底怎麼回事?不是明天出發去南越麼?”
趙弘飛敏銳的感覺到,這場突如其來的警報絕不是什麼好事。
“計劃出現變動,否則我也不會緊急趕來。”
“什麼計劃?”趙弘飛抬頭問道。
“元老院代表團將會前往埃及亞曆山大進行大威爾士聯邦貴族友好訪問,同時代表女皇陛下與旁遮簽訂‘關於東旁遮領土與停戰協定’。”
看著炯炯望向他的埃文,微微眯眼的趙弘飛淡淡問道:“然後呢?”
“斯根泰德勒軍校將出動二十名準位軍官,作為外交武官陪同前往。”埃文說著,看著對方,並一字一句道。
而趙弘飛則是微微錯愕的看著對方,試探問道:“埃文將軍,你不會是讓我去吧?”
“這次你可是錯怪我嘍。”埃文饒有深意的瞟了他一眼。
趙弘飛隻覺脖頸一陣冷風刮過,仿佛自己啪的一下被打成了包子餡,而眼前這個老不要臉的,就是那個‘孫二娘’。
於是,他咀嚼著舔著門牙,瞟著對方道:“那按你這麼說,還是有我嘍?”
“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談話。”
埃文訕訕說道,但趙弘飛卻絲毫不領情。
“屁話!有被你這麼玩來玩去的聰明人麼?”
而埃文絲毫不以為意,討好的微笑著,並在手中轉了一個優雅的叉花,解釋道:“是老羅伯特提名的,真的不關我的事呦。”
“老羅伯特?”
“對啊!他是本土軍團次長,使用斯根泰德勒學員的軍官,我沒法拒絕的。”
埃文一推六二五,像是一頭遲暮老虎,低頭細細的咀嚼著鬆軟的七分熟牛排。
“如果我要是不去呢?”
趙弘飛試探著問道,而埃文卻隻是動作一滯,然後微微的聳了聳肩,道:“那你這個隱蔽計劃就徹底失敗了!”
“有這麼嚴重?”
“有些問題你還不知道,你這次同行的任務勝敗對羅伯特來說都無傷大雅,但如果你不去,我方必出大問題,別說你的身份將浮出水麵,甚至直接影響南越的軍事行動,而且就說眼前……”
埃文侃侃而談,而趙弘飛的臉色卻是愈發的陰沉,問道:“眼前什麼?”
“倫敦是羅伯特的天下,你那小女朋友的安全完全捏在他的手中,別說我沒提醒你,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你——哼!”
趙弘飛一愣,旋即慍怒的別過臉,精致的羅曼德銀質餐叉被他重重拍在桌上。
這一點他確實早就清楚,他曾經想過放棄方佳慧,任憑那個老羅伯特隨意處置。
可後來的幾天,他改主意了!
他真的做不到這一點,於是才有了昨晚床第間的幾句悄悄話。
‘訂機票,直飛中京,但不要去坐。’
‘以團購私人拚機,中轉伊斯坦布爾或者莫斯科,然後在西北行省首府長安府落地。’
‘上飛機前,不能將路線告訴任何人,包括紀秋。’
這就是趙弘飛為方佳慧製定的回國計劃,甚至可以說逃亡計劃。
其實他很清楚,不管是趙弘飛的女人,還是安竣弘的女人,在這羅伯特幾乎做到一手遮天的倫敦城內,都無法活著離開。
也就是說,就連紀秋在內,也是紀淩菲的棋子,隻不過,這話如果去告訴她,她會信麼?
而且,和方佳慧的感情雖然回暖很快,但卻還遠沒有達到挖心掏肺的地步,哪怕是出謀劃策,背景複雜的趙弘飛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無不謹小慎微、投鼠忌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