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看著一身和裝便服的足利義至,再看看一旁一臉無奈的羅莎,趙弘飛甚至差點沒惹住笑出聲來。
因為對方不是自己來的,懷裏還不倫不類的抱了一個半大不大長相明顯的‘土黃狗’。
“呦,足利先生好興致啊!”趙弘飛說著,下意識的瞟了眼他懷中的‘小土狗’。
但卻見足利義至卻故作和善的陰惻惻應道:“安先生,你可能有所不知啊?這狗啊,得經常溜,還得打,你不溜不打不喂它骨頭,它就不聽話,尤其是這新羅土狗。”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指著懷中的‘小家夥’,但趙弘飛卻冷冷一笑。
‘土狗’還是新羅的,他難道聽不出對方在罵他?
但他並沒有動聲色,甚至還擋了一下想要上前的科林普和阮寧。
“足利先生說的沒錯,勤務兵,去安排幾個菜,我要和足利先生喝兩杯。”
“不必了,安先生,下午我請你吃紅燒狗肉,這土狗不聽話,隻能拿來吃肉。”
足利義至說笑著,直接將小土狗猛的摔在了趙弘飛麵前。
嗷——嚎——!
所有人臉色一變,甚至羅莎的手槍,都已經從大腿的槍套中拔了出來。
趙弘飛冷笑著瞟了眼地上的‘土狗’和狗血,然後微瞄著對方。
“嗬嗬!”趙弘飛輕笑著搖著頭。
“足利先生說笑了,安某人不喜歡吃狗肉。”說著掃了眼一旁的士兵。
“足利先生的饋贈不能不要,收去後廚。”
趙弘飛淡淡的說著,看到沒去看一眼似笑非笑的足利義至。
但對方滿以為趙弘飛疲軟了,於是乘勝反問道:“三韓之人還有不吃狗肉的?”
“足利先生見笑了,我不吃狗肉,也不太會養狗。”趙弘飛冷冷道。
“嗯,哼!怪不得安桑的做法不是很規矩啊。”
“你!”足利義至的嘲諷令羅莎眉毛一挑,但剛一邁出,卻被趙弘飛直接拉了回來。
“足利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你可能誤會了,安某人雖然不太會養狗,但一些畜生,不在話下。”
這一次,趙弘飛冷冷的凝視著對方。
麵對咄咄逼人的足利義至,他改主意了,他弟弟足利義陽雖然愚笨,不被重要,但現在有一個重要的身份。
那就是,他是足利昭的養父。
想到這裏,他略帶深意的回望了一眼身後的羅莎。
隻一個眼神,心領神會的羅莎就附到一臉興奮的阮寧耳邊。
而緊接著,阮寧就帶著兩個南洋傭兵隨羅莎匆匆離開。
“哦?那鄙人真是願聞其詳呐。”足利義至說著,依舊一臉的嘲弄,甚至還挑釁衝著趙弘飛揚手示意。
殊不知,他的名字已經被勾上了紅圈。
“嗬嗬,鄙人的第一個經驗,就是不能把這些畜生喂的太飽了,比如三斤八兩的肉,我隻能給它七兩半的爛肉,愛吃不吃。”
“你——!”足利臉色一陣潮紅。
他拿狗罵人,但卻也隻是在罵人;但對方拿著具體的事實和數據,可比他罵的有深度、有力度。
一瞬間,足利義至滿麵潮紅,眉目湧動。
“對了,我再提醒你一句,也許那三兩半都是人家一宿賣著力氣爭取來的,跟那些堂而皇之的老狗沒有半毛錢關係。”趙弘飛說著冷笑著。
而對方也在猛烈的吞咽著唾沫,眼神狂跳的對視著毫不退讓的趙弘飛。
“你在侮辱一個隨時可以赴死的武士!”
“也許吧。”趙弘飛低眉順眼的甩了甩手套,像是在撣灰塵,接著淡淡道:“鄙人的第二個經驗也很簡單,安某人不會像閣下似的還燉了吃、燒了吃的,機槍準備!”
趙弘飛厲聲喝道,同時重重揚起右手。
而下一秒,一旁的機槍手似乎得到了肌肉神經反饋一般,完全是下意識的俯身、拉簧、叩開保險。
足利義至臉色一變,哪裏還有剛才那份列架子拚命的豪氣,直接跳開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