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十分鍾後的阿德萊德大酒店頂樓套房外,蘇森有些焦急的坐在茶座區,不時的張望著那精致奢華的套間大門。
而大門內,趙弘飛正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隨意的輕吹著蘇森剛剛為他沏好的龍井茶。
“你是在故意氣我是不是?”
“埃文將軍生這麼大氣幹什麼?”趙弘飛嗤笑的說著,同時還輕抿了一下茶液。
看似平靜無奇,但其實他的內心也是一陣跳躍,事實真像他在製藥中心說的那樣,那些情報人員簡直無孔不入。
如果隻是配方被對方端走,他真是樂還來不及,反而他倒是省事了。
可如果他的身份真的被連州抽絲剝繭的獲悉,那可就大條了。
而且如果真的那樣,就連他父親的安全也無法保證。
這一刻,他雖然一臉風輕雲淡,但內心中,卻也暗暗感激及時趕到的肖恩。
“愚蠢呐!我費盡心思的替你掩蓋身份,你呢?”埃文須發賁張的怒指怒斥著他,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在趙弘飛看來,自第一次接觸以來,哪怕是自己拿他的命威脅他,他都沒有這般憤怒過,但這一次?
“一而再再而三的暴露你的漢虞身份,但你想的那些都是小事,你知不知道?如果讓我捋順了南大洋的力量,以我同岡德的關係,你覺得那意味著什麼嗎?”
埃文嘶吼著,但趙弘飛卻毫不在意,淡淡道:“反正,你應該不會和岡德攪在一起,你們有利益衝突的!”
“你——!”
麵對趙弘飛的振振有詞,埃文差點被噎的一口氣沒上來。
“是,你說得對,但我要說的是,那個時候,隻要有你在,漢虞的船隊將在拉丁洋、南大洋上暢通無阻。”
“嗯,是個好提議,我喜歡!”趙弘飛依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屁話!”
埃文幾乎被氣的當場腦出血,更大聲的怒斥嘶吼道:“我是在告訴你,那才是真正的愛國、真正的大愛,而不是像剛剛在製藥中心那完全一副市井藥販子的市儈模樣。”
“我就是一個俗人,論軍事,我連科林普都不如。”
“你——!你是我的軍官、學生、親信,我對你寄予厚望,指望你將來做南大洋的頂梁柱,你卻如此貪圖蠅頭小利,狹隘!市儈!廢物!”
“隨你怎麼說,這‘阿達西咪鱗’我要定了,聯邦人口眾多,每年如果能多救幾萬人,我死了又能如何?”
“你——!不可救藥啊!”
蹭楞!埃文甚至抽出了多年未曾見光的西洋重劍,並恨恨的指了指對方,臉上的表情更是猙獰到了極致。
“嘿!”重重的將刀摔到地攤上,埃文被氣的逡巡踱步不止,但卻無可奈何。
“況且,二十幾名北國之矛士兵死了,我不能讓他們白死。”
“你在怪肖恩?”埃文冷哼著質問道。
“不,我隻是有些恨自己!”趙弘飛淡淡的別過臉,但埃文卻看得出對方臉上那掩飾不住的哀傷。
“他們在調查你,你一旦暴露,你想沒想過你將來如何返回連州?鬼蝶啊!我想某些人恐怕都要無法安穩睡覺了,還有你的父親啊。”
“我知道——呼——!”看著情緒有些低迷長長一歎的趙弘飛,埃文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但最終,內心一軟的埃文還是幽幽歎道:“把那東西過給新羅吧,新羅最近同漢虞關係不錯,量他新羅不敢拂逆漢虞的意思。”
“如何過?”
“簡單!”
埃文說著,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冷冷道:“你的那便宜老師病入膏肓,你這起死回生之藥,也許正當其時呢。”
趙弘飛聞言,微微怔怔冷冷的回望了一眼,隻見埃文的臉色已經換上的平靜。
“能救他?”
“他已經病入膏肓了,救不了了,但你可以去仁川盡盡弟子的孝心。”埃文饒有深意的看著對方。
“我去仁川?”趙弘飛反問。
“當然!除非你想告訴所有人,你不是安竣弘。”埃文瞟了他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句,並接著道:“不過你不能親自回去。”
“那我去哪?”趙弘飛急忙問道。
“你隨我回倫敦。”
埃文斬釘截鐵的回答讓趙弘飛表情一窒,下意識的反問道:“怎麼又回倫敦了?”
“你是斯根泰德勒軍事學校的學生,你快要放年假了,難道不想和你的未婚妻團聚一下麼?”
望著埃文那愈發猥瑣的表情,趙弘飛又有一種莫名的‘毛骨悚然’的錯覺,難道這老家夥剛才的憤怒又都是裝出來的?
“那我也不用非要去倫敦吧?”
“反正你不能留在珀斯,現在對你身份感興趣的,可不止那個王連生和紀淩菲那些小東西。”
“還有誰?”
“嗬嗬,不知你還記不記得‘五湖財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