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淩晨,某個不知名的而且及不景氣的小酒吧。
這裏地處阿德萊德克魯德大區西北邊緣,幾乎毗鄰著聖文森特海灣,是一處不折不扣的漁人酒吧,而此時此刻正值阿德萊德的休漁期,所以,這裏自然是門可羅雀。
吧台前,幽暗地調酒燈,豔若桃李的調酒師穿著性感的紗裙,一頭豔麗清香的燙卷,她一邊熟練的耍著杯花和冰塊,一邊還時不時眉目含情的瞟著低頭品酒的肖恩。
在她眼裏,這個帥哥正是她所喜歡的那種,剛毅、果敢的臉型,舉手投足間帶著那種特有的西方紳士的氣質與高冷。
“今晚,我們老板娘不會來了。”女孩兒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同時心裏暗恨對方的不解風情。
但肖恩卻完全無視對方的挑逗,哪怕她剛剛接著遞酒的機會,在自己的手掌上輕劃了一下。
肖恩訕訕一笑的搖了下頭,隻是溫柔的瞟了對方一眼。
作為半個紈絝子弟和貴族少爺,女孩兒心裏的想法他豈會不知?
但他還是伸手入懷,下一秒,一遝鈔票被推到女孩的麵前。
女孩兒傻了,蔥根般的手指也停下了調酒的動作。
要知道,這薄薄的一遝總統頭像紙,幾乎是自己小半年的收入,於是,嫵媚的眼神中自然是更加的水潤欲滴,那表情,似乎就在等對方的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
可惜,她又領會錯了。
“把酒調好,你就可以去忙了。”
“啊?”
女孩兒有些反應不過來,仿佛熱情似火的南赤道暖流直接撞在南極威德爾冰山之上,錯愕至極的表情更是五色齊全。
肖恩也有些無奈,他絕對沒有戲弄和看不起這個平民女孩兒的意思。
相反,他是一個純正傳統的威爾士貴族,雖然是那種上陣殺敵的軍事貴族,但哪怕在羅利沙洲的難民營,他也會輕輕敲打一下帳篷柱,得到允許之後,才會進入帳篷。
“我的朋友要來了。”肖恩淡淡的說了一句。
“朋友?”女孩兒更加詫異。
這個季節,這個漁家酒吧幾乎就是一個冬眠狀態的死於,甚至很多時候連續一個月都不會有一個客人。
“對。”肖恩溫柔的看著錯愕不解的女孩兒。
而不遠處,木質樓梯方向,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肖恩看向樓梯方向,而順著肖恩的目光,女孩兒的臉色終於一變。
“安竣弘先生?”
女孩兒驚訝的聲音令肖恩回過頭,隻見他愜意的點了點頭。
“對,我等的就是他。”
居然真的是他?
如今大老板屍骨未寒,老板娘就不得不‘改嫁’相從的那個家夥。
女孩兒也是在妮婭身邊也是鞍前馬後兩年,女主人雖然不是什麼三貞九烈,但卻也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本來她還奇怪,老板娘怎麼會突然到訪,還帶著一個男人,如今這個肖恩又尾隨而來。
如此,這個安竣弘乃至這個白人男子的身份絕沒有那麼簡單。
況且,他們還在這等秘密場所見麵,而且通過吧台下的監控,她也終於發現酒吧外圍那比之平日更加密集的‘路人’。
想到這裏,她終於趕忙加快速度,僅僅十幾秒鍾,兩杯‘瑪格麗特’被推到肖恩麵前,然後在數米外趙弘飛的注視下,女孩兒匆匆離開。
她自己這小身板,可抗不住這神仙打架的波及,連老板娘都得自薦枕席買平安。
她一個無權無勢沒有噱頭的小家雀?還不直接搭上小命?
看著匆匆逃開的女孩兒,趙弘飛戲謔著坐了下來,並端起酒杯。
叮——!
“祝賀你!”
“同喜同喜。”
凜冽的瑪格麗特,配上一旁醇香濃烈的軒尼詩xo,趙弘飛忍不住嘖了下嘴角。
放下酒杯,趙弘飛直接將一大勺魚子醬塞進口中,然後一陣帶著稍許文明的輕嚼。
肖恩忍不住直皺眉,但一想到這老戰友的生活習慣,最終也隻是莞爾一笑。
是啊,再對方說來,食物的目的不就是補充能量麼?怎麼吃不一樣?
雖然肖恩覺得哪裏不對,但不善言辭的他卻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駁。
……
藍旺旺的火焰輕熏著雪茄,肖恩吹著口哨熟練的操作著,而趙弘飛則依舊大口大口的吃著牛排、魚子醬。
“看來你真是累壞了。”
對於肖恩的打趣,趙弘飛渾不在意,依舊低著頭忙碌著,同時應付道:“談不上,我飯量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滋味如何?”
“拾人牙慧而已,主要是我需要這個‘大姐頭’。”趙弘飛說完,直接用力咽下一整塊牛排。
放下刀叉,他終於吃飽了,二十分鍾不到,四片牛排,三盒魚子醬,還有一整瓶的軒尼詩xo。
肖恩也深吸了一口雪茄,濃鬱的加勒比海風情,讓趙弘飛也忍不住輕嗅了一下。
“來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