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依舊訕笑的趙弘飛,覺得受了委屈的夢莎甚至有些撒嬌的跺了跺腳。
“安,你……”
“善良嘛,好了,我們走吧。”
“你——!”夢莎臉色一陣委屈。
“走吧。”
“好吧,安雄他們說要帶我們逛一逛,我們……”夢莎說著,目光瞟向身後二十多米外漸漸趨近的巴圖馬武士以及福格的手下,但卻再次被趙弘飛打斷。
“我們去那邊等他們就行。”
趙弘飛說著再轉身之前瞟了眼樹梢,然後帶著一抹戲謔揚長離開。
一瞬間,夢莎也若有所感,也急忙跟了上去。
“這回你是不是要覺得我很善良?”
“是倒是,但我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二十秒的靜謐被趙弘飛略帶揶揄的聲音打斷,但夢莎還沒待回答,身後就傳來了一陣更勝剛剛的嘈雜。
“啊——!你們幹什麼?”
“奶奶的,小崽子敢拿尿澆爺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給我打,給我砸。”
“孩子,我的孩子,放開我的孩子!”
被竹竿打下樹的孩子,還有被掀翻的冷飲攤點……
夢莎沒想到,站在他們中間的阿雄也沒想到,這些福格手下的武士,對於貧民居然如此的不計底線。
“嗷——!我求你了,我什麼都答應你們,求你們放過我的孩子。”
哭哭啼啼的母子兩人蜷縮的跪在幾人麵前,不住的額頭求饒,與之前的頤指氣使簡直不是一種生物形態。
“哼,臭娘們,算你識相,晚上要麼帶上十億盧比到芭樂夜總會,要麼陪哥幾個樂嗬一星期,否則……哼哼,滾!”
而此時,趙弘飛正靜靜的站在公交站台旁。
但夢莎卻還有些沒能回過神的看著剛剛來路的方向,或者說是在被砸爛的攤點上站起身的母子,亦或是又恢複了有說有笑的一眾大漢。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哦,我……”夢莎如夢初醒,臉色有些更加的泛紅,但卻無言以對。
她和他剛剛的表現以及現在這對母子的遭遇的畫麵就如同一記耳光。
“是不是還想去幫助她一下?”
“其實她們罪不至此的。”夢莎幽幽道。
這一刻,趙弘飛看到了對方臉上那發自內心的淳樸和善良。
於是,失笑著搖頭道:“可以!如果你希望她更慘,你就去。”
“啊?這……”夢莎一愣。
“小善如惡,你的善舉也許能起到幫助她的作用,但同時也會引起這些地頭蛇更加的仇視,如果那樣,下一次的報複勢必更加的猛烈,而且說到底,這件事怪不得任何人,完全是她咎由自取之局,亦或是命運使然。”
趙弘飛說著輕輕的敲了敲雪茄,臉上淡漠的猶如清水。
“他還是個孩子!”夢莎還想爭辯。
“沒錯,但神的子民不分大小,你的憐憫同樣不能強加於人,再說,你什麼時候見過,子彈會繞著孩子走?”
“但你有這個能力,你能幫助她們。”
“沒錯,但可惜,我很吝惜我的善意,而且,你別忘了剛剛她做了什麼!”
“所以,你就……”夢莎有一種被愚弄的錯覺,但話還沒說完,就被趙弘飛接過。
“所以,我能對他們剛才的舉動保持溫和與平靜,就是我能拿出的最大善意。”
說著趙弘飛緩緩抬起頭,五十幾層高的勿加度假村寫字樓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