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的達爾文民族大酒店套房內,電視上正回放著廣州國際碼頭上那感人的一幕。
趙弘飛倒稍顯平靜,但夢莎的臉上卻寫滿了一陣陣向往和躍躍欲試。
說真的,哪怕是趙弘飛也不懂,獨立對於一個人和一個民族來說,有多重要?
如果這麼說,其實趙弘飛一直也是身在福中。
國家的和平與強大,就是國家對國人最大的饋贈與負責。
但這些,對於此時的巴圖馬一族來說,卻是滿滿的奢望。
不管她的家族有多富足,她的力量有多強大,她能獲得多大的幸福,她確實無力改變巴圖馬的現狀,她的爸爸也不行。
叮——鈴——鈴!
眼見來電顯示,趙弘飛眼角和鼻梁微微一跳。
“怎麼樣?達令,新聞看到了麼?”
“替我謝謝威爾總督!”趙弘飛冷哼著回答了一句。
“咯!咯!咯!”電話的另一頭傳來蘇森一陣暢快的笑聲。
“以你現在的身份,你可以改口成他威爾叔叔了,還有埃文,你要知道,威爾士海軍的戰旗可是從來不會落下的,哪怕被擊沉。”
“我知道。”趙弘飛的聲音更冷了。
而電話另一頭,穿著清涼吊帶的蘇森卻一臉慵懶的嗤笑了一下。
“你難道沒有什麼要問我的麼?”蘇森的語氣中充滿了性感的挑逗意味。
“有!三天的電路檢修,你這是謀殺!”
話一出口,方才那淡淡的喜感瞬間被清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愚弄的羞辱感,也許連他自己都不信。
他並不想現在就這般炮製李金勇,至少不該是這般市井吃相的醃臢拙劣手段。
就算死,李金勇也該有他的死法,趙弘飛暗暗的咆哮著。
“電路檢修有問題麼?對於這種意外,我也很遺憾,再說我也是跟在聯防軍的演習之後,所以啦,我也隻是有些遺憾。”
“你——!”
蘇森輕鬆的語氣讓趙弘飛心頭更怒。
“怎麼?你還轉性了不成?你不是告訴我,恩是恩,仇是仇麼?”
電話裏的聲音愈發輕佻。
趙弘飛自然知道對方在氣自己。
而且不說別的,李恪父子做的那些事情,任意拿出一些都不夠拿命去陪的。
但洛根說的沒錯,他是盜亦有道。
對於那種惡貫滿盈的家夥,她蘇森何必如此粗暴的橫插一腳?
於是,趙弘飛冷哼道:“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但不該是現在這樣。”
本來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著,而蘇森的舉動無疑打亂了他的計劃。
就像昨天,王連勝得到布裏斯班和紀淩菲的走私證據之後,第一時間就完全偃旗息鼓,和他所想,如出一轍。
但誰成想,蘇森和埃文直接橫插一腳。
一邊是李金勇和周武的死訊,又是不容辯駁的汙點證據。
一邊是高調的‘英雄回國’和解救婦女,甚至降下威爾士皇家海軍戰旗。
不得不說,為了把自己剝離漢虞,這威爾和埃文也真是煞費苦心呐。
“你想不想要,是你的事,有些事你說的不算,當然,我說的也不算。”蘇森的語氣滿是柔媚,但珠璣之語卻是絲毫不容辯駁。
不過話說回來,如今他也是手眼通天的一方人物,被人如木偶般戲耍,他如何受得了?
“是老威爾是不是?”
麵對電話中他的咆哮聲,進入奶浴桶並享受著三四名侍者服侍的蘇森正斜靠在桶璧上。
表現的完全渾不在意,甚至還俏皮的噓聲,道:“噓!叫叔叔,他現在也很關心你的,退一萬步說,這不也是你早就想要的麼?”
“我……”趙弘飛語氣一窒,仿佛一記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對方說的沒錯,歸根結底,李金勇的結局他並不那麼排斥,他也更不會是在心疼兩個人。
不過,除了這種久違的被人愚弄和擺布的不舒服感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