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
來自南拉丁洋的西澳斯科特寒流彙集著來自北海道的千島寒流橫掃整個漢虞東北部沿海及半內陸地區。
而來自澳斯科特聯邦的凶訊似乎也裹挾其中。
連水國際機場,一種黑衣人簇擁著行色匆匆一臉陰鬱的王連勝。
此刻的他,剛剛草草結束對硯港的友好交流,匆匆趕回。
“方副州長呢?”
警衛隊長頭低得更低了,咽了口唾沫,遲疑道:“在討論主持外交照會。”
“嗯?”王連勝一驚,瞟了眼鵪鶉似的公署保衛隊隊長。
“趕緊回公署。”
“是,長官。”
……
“方長官,你要趕緊拿個主意啊。”
公署辦公廳內,在紀淩菲的示意下,張天佑直接起身發言。
“是啊,方長官,救人如救火啊。”
“是啊,十幾名博碩高層,三十幾名務工人員,還有近百名家屬,還有南洋務工人員。”
隨著張天佑的牽頭,商務代表席方向的呼籲導向瞬間拔高。
首位上,方波濤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他雖然對紀淩菲不感冒,但他的職業操守、道德卻是完全過關過硬的。
“救!陳秘書……”
“方叔叔!”
“長官,三思啊。”
陳蜜和張怡華紛紛勸阻,而已經被公署聘為連州防衛總長的蔣祁則是幹脆直接起身。
“方長官,遠隔萬裏,我們沒有得到一絲官方消息。”
蔣祁說著,瞟了眼商務席首座上的紀淩菲一眼,然後又看向方波濤,繼續道:“僅憑一麵之詞,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蔣防長,我們是在和方長官討論外交問題。”紀淩菲也冷哼著起身道。
但比之方波濤,作為一名職業軍人,蔣祁對這個穿金戴銀的商業大鱷卻更不感冒。
“哼!外交問題?你知不知道我們在澳、在南大洋還有多少務工人員?你知不知道,你在慫恿連州和誰正麵對話?或者說對抗?”
“這……”紀淩菲一窒。
是啊,誰啊?
東澳總督府的錢袋子、奧蘭多瓦的禁臠——布裏斯班財團;
北澳總督府的娘家、穆莎克的當家部隊——總督府塗馬特衛隊。
任意一個都能左右澳斯科特議政院的政局走向,何況是在如此情況不明之下。
估計整個大東洋,除了威爾士外籍軍團,沒有幾個人敢站在他倆的對立麵上。
而此時此刻,坐在那裏的紀淩菲以及遠處的公署席上的李恪都還不知道,周武和李金勇也早已回了老家。
“蔣長官這是怕了?”張天佑反唇相譏,但蔣祁卻輕蔑一笑。
“蔣某人一介武夫,不知道什麼是怕,隻是不知張先生敢不敢隨蔣某人一齊去澳斯科特調查一下實情?”
“你——!”張天佑一怒,但同時也將慫臉憋的通紅。
這個節骨眼,試問有幾個人敢去的?更別說他了。
“何況這也是你們博碩的事情,我這個防衛總長牽頭,夠給你們博碩麵子了吧?”
“蔣總長何必呈口舌之利?博碩在連州南來北往多年,無功有苦,現在是一百多名雇員及家屬的安危和國家的榮辱,一句話,方長官是管還是不管?”
紀淩菲話音一落,場麵立靜,幾乎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方波濤進退維穀,他並沒有忘記老師的要求,但此時此景,卻由不得他不表態。
隻見他無奈的看了眼蔣祁,然後掃視著眾人,陰沉道:“公民大於天,我不管用什麼手段,也不管對方背後到底是誰,人必須救出來。”
“好大的官威啊!”突兀的嗬斥聲。
三秒鍾前的嘩啦一聲,密閉的辦公廳大門被猛的推開。
蔣祁還保持著下意識摸向腰間的動作。
而怒氣還掛在臉色並準備叱問的方波濤卻仿佛被一掌擊中胸膛。
還有驚詫到極點的紀淩菲和張天佑等人。
看著門口那個寒芒湧動的小老頭,方波濤嗬嗬的吐出兩個字:“老——老師。”
“會議中止,所有會議內容不得外傳,方波濤、紀淩菲跟我來。”王連勝說著,就要退出辦公廳。
“是,老師。”
“是,長官。”
方波濤和紀淩菲急忙起身。
可下一秒,他又駐下腳步,瞟向李恪,一絲思索的表情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