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有狙擊手!”
趙弘飛彈無虛發,由於海洋之力的加持,夜幕對他的視力影響很小。
嘭!
嘭!
一些企圖靠著夜色掩護突進的巴圖馬武士接連被迎麵擊倒。
胡強的眼眸中發出一陣陣焦躁,他已經可以看到三十米外彈藥庫棚頂上飄搖的巴圖馬族旗了。
但同時他也看到了,沙灘方向,又有兩輛增員的吉普車駛來。
咦?車?
下一秒,他重重的向空中舉了舉手,並用拇指戳了戳自己的頭。
紅外倍鏡中,趙弘飛自然也注意到了對方的怪異動作。
他在說自己什麼?雖然疑惑,但趙弘飛還在加快著射擊速度。
他隻有十秒鍾了。
但下一秒,他猜到對方的意圖了。
隻見對方直接跳上了身旁的汽車,但卻將準備跟他上車的戰士推下了車。
……
深吸了一口氣的趙弘飛,再次有些淚目。
在睜開的一瞬間,他卻直接扣動了扳機。
大型作戰吉普車的油箱一般都在100升上下,70公斤汽油裹挾著胡強身上的炸彈。
劇烈的爆炸和大火……
爆炸聲、哀嚎聲、還有最後五名北國之矛戰士狼嚎般的決死突擊。
但此刻,趙弘飛卻已經丟下狙擊步槍,隨便端起一把衝鋒槍,瘋了似的向海灘的木質監獄群飛奔而去。
一路上,他幾乎沒有遇到太強烈的抵抗。
或者說,胡強等人的死已經徹底扯去了他作為一個人類最後的桎梏。
激射的衝鋒槍、翻飛的虎爪刀,來到監獄群門前的時候,他幾乎已經成為一個血人。
肩胛上汩汩的血洞,他卻完全不自知。
開鎖、放人。
“向海灘跑,貓著腰,那裏有快艇接你們。”
“趕緊跑,不要停下,能跑多少跑多少。”
趙弘飛一邊嘶吼著,一邊爬上倉庫棚頂,他需要為這些女人贏得登船的時間。
彈藥庫方向的槍聲已經基本停止。
不用想,用不上三分鍾,任務失敗的巴圖馬武士就會瘋狂的向這邊發泄怒火。
要知道,他們也是有榮譽在身的武士,失敗對於他們,同樣是難以洗刷的恥辱。
而這一點,方才一個多小時的激戰早已充分證明。
……
十分鍾後,望著已經啟動遠去的漢虞快艇,肩胛軟肋再次中彈兩顆、滿身浴血的趙弘飛也勉強幾個縱越,跳入海中。
而身後則傳來一陣似乎是巴圖馬族傳統國罵的嗬斥聲。
這一夜雖然損失慘重,但無疑徹底搗毀了圖圖鎮這一隱藏最深聯合陣線據點。
十海裏外,深夜的珊瑚礁群,波濤洶湧的亂流宛如閻羅鬼域。
再加上數十條交錯巡遊戲水的碩大身影,更是足以令任何陸地生物炸裂頭皮、嚇破膽脾。
吧嗒,又一聲幾乎不可聞的清脆的落水聲。
仔細看去,你也許才能看到一坐細小的珊瑚礁上居然是一個蹲坐的人形身影。
“特麼的!”
端著匕首的趙弘飛啐了一聲粗口,最後一顆子彈終於被他挑出,完全無視汩汩流血的肋下以及幾乎侵染著整個礁石的鮮紅血跡。
幾分鍾後,恢複幾分氣力的他直接越上一條虎鯊的脊背。
本來還打算返回達爾文的他,改主意了。
他要給尤鋒和胡強報仇,而羅芒島上的聯合陣線叛軍,就是他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