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嘩啦一聲,門開了。
一陣令人振奮的槍栓和保險聲,埃文表現的依舊淡漠,但冷笑著的趙弘飛卻清楚的注意到他喉間輕微的吞咽動作。
是人都會害怕,都會惜命。
當然他也不例外,不過,趙弘飛一直自認為,要比一般人膽子大一些。
換句直白一點的說,就是‘敢死’。
“廢物!趙先生是怎麼帶槍進來的?”
埃文的嗬斥令門口的保安隊長頃刻間成了鵪鶉,低頭不語。
再看著其中一個兩手空空的手下,埃文已經想到了一種可能,但卻萬萬不該發生的情況。
他接受不了,自己這某個號稱威爾士最精銳的保鏢之一,居然被偷了手槍?他怎麼不被偷了腦袋呢?
埃文感覺自己又被重重的扇了耳光,但還是淡淡讚揚道:“趙先生果然是好身手啊。”
“不,是閣下的手下太笨了,糟蹋了這麼好的槍。”
趙弘飛說著,單手詭異的動作,精致的手槍空中解體,七八個零件直接直接散落於桌麵。
而彈簧甚至有些誇張的跳到了埃文麵前的地毯上,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勃朗寧?真是他們身上的槍?”
埃文眉毛一皺反問道,而這時,他也清楚的看到了槍械解體後墜地的空彈夾。
“空的?子彈呢?”
“在這裏。”
趙弘飛說著,手中的八顆子彈隨意的墜落到名貴的地毯上。
埃文又是一愕,隻聽對方又繼續道:“我是來做客的,怎麼也不至於用實彈對著主人不是?開個小玩笑嘛,不要介意。”
趙弘飛說得雖輕鬆,但埃文的眼角卻是一跳再跳,於是隻能尷尬的輕笑了一下道:“你比我想象的要幽默,被這麼多把槍對著,居然還棄彈繳械?確實夠膽、夠辣,我喜歡。”
埃文雖然在笑,但瞥向門外之際,眼中卻帶著極寒的冰霜,那個空手的警衛甚至不敢去接他的凶光。
“繳械?我想埃文先生可能有些誤會。”
“什麼誤會?”
“我的意思是,我們這麼近的距離,我用槍、用刀、還是用手、甚至用牙,都沒什麼區別。”
“嗯,我願意相信你的本事,不過我不信,你敢動我。”埃文說著,眉目間盡是傲慢與威脅。
但趙弘飛卻訕笑著搖了搖頭。
“我真的願意相信閣下乃至所謂詹姆斯家族的實力,但我也很遺憾,閣下的實力,對我不起作用。”
趙弘飛自顧著為自己的杯中添加熱水,完全是一副主人翁之狀。
埃文卻沒理會他的動作,而是衝著屋外的眾人擺了擺手,一瞬間隨著關門聲,靜室內再次完全安靜下來。
隨著屋內再次一靜,埃文換上一副和煦的表情,好奇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隨時準備赴死,但你卻不敢,或者說你賠不起。”
埃文臉色一變,但旋即又回複自然,看了他一眼繼續問道:“你真這麼篤信你能讓我血本無歸。”
“倫敦碼頭和珀斯碼頭有區別麼?錫利群島最多也就是比勒謝什群島富有一些而已,肯特大廈的防禦可能也不比詹姆斯家族的別墅莊園差太多吧?”
“你——!”埃文豁然起身,雙眸冷冷的注視著一臉戲謔的趙弘飛。
“不要動怒,所以啦,我雖不能篤信富可敵國的詹姆斯家族血本無歸,但我可以保證,你真有可能會斷子絕孫,當然,私生子女不算,我這個人其實還算仁慈。”
“我可以為你在威脅我麼?詹姆斯家族不受任何人、任何勢力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