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潺潺,夜幕下的賽德赫河穀,這裏是警視廳飛鷹特戰隊秘密臨時駐地。
某簡易軍帳內,安竣弘和戴維對麵而站,這是戴維第一次直麵一身軍綠颯爽肅然的這個黃皮矮子。
“噗嗤!”身高的錯覺讓戴維忍不住輕蔑一笑,雖然他知道對方很強,但在骨子裏,他還是惦記著他那點白人至上的念頭。
再加上,他不相信和小姨眉來眼去的這個男人會把自己怎麼樣。
“聽說你想見我?”
戴維慢條斯理的倒了一杯紅酒,輕搖著,揶揄的望著對方帳外的五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夥伴給了他充足的底氣。
這一刻,他似乎非常徹底的忘記了珀斯碼頭的兩百戰矛精銳,還有勒謝什群島的慘狀。
“洛根警長跟我說,你這裏有我一筆尾款。”趙弘飛語氣很淡,似乎說這一件完全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哦?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過據我了解,你們沒有人員傷亡,僅僅損失了一些彈藥。”
戴維說到這裏,臉上的表情更加戲謔,而趙弘飛也聽出了對方的弦外之音,微微瞟著對方道:“直接說出你的想法吧。”
“好吧,這筆錢我恐怕暫時不能給你。”
“戴維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已經絲毫不差的完成了和蘇森小姐的約定,我聽說,你們西方最崇尚的就是契約精神。”
“那又如何?安先生,你們傭兵拿命換錢,這般輕鬆的任務,作為生意人,你們好意思拿這麼多賞錢麼?”戴維雖然語氣平穩,但卻也暗暗打著鼓。
他不明白小姨為什麼要把他推出來掠虎須?而且,布爾一家的慘狀,現在還曆曆在目呢。
對方漸漸露出的寒芒讓戴維開始吃不消。
但一想到父親的指示和小姨的許諾,他又咽了咽唾沫。
“戴維先生,你確定這就是你給我的最後回答麼?”趙弘飛的表情反而平靜下來,輕笑的表情中帶著幾分玩味,又似一絲殘忍。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明顯外強中幹的戴維喉結再次湧動了一下。
“你就說,是還是不是就行。”趙弘飛的語氣依舊淡淡的。
“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趙弘飛陰冷的注視讓戴維有些被鷹隼盯上的涼嗖嗖感覺,隻聽對方更加陰冷道:“我勸你有話直說,不要跟我耍花樣。”
“憑什麼?”戴維說著,掏出手槍正懟在趙弘飛的額頭前,同時拇指非常熟練的刮開了保險。
隻見對方不但未動,反而更加輕蔑一笑。
“你真的很不明智!”
下一秒,隻見對麵光影一花,一聲哢哢嘩啦的連貫脆響。
伴隨著右手、肩膀、軟肋的一陣劇痛,僅僅握著一個槍托的戴維已經被狼狽的脅迫躺在桌麵上。
鎖臂、卷肘,鋒利的槍栓彈簧直直抵在他的脖頸處,隻要對方稍稍一用力,他就有封喉的危險,而他之前倒滿的紅酒,更是極富諷刺的被對方攥在手中。
“放開我!”
“哼!別忘了,這裏現在是我的地盤,小子,你想做死人,還是活人?”趙弘飛的眼神迸射出野獸般的殘忍,讓戴維忍不住有些不寒而栗。
戴維自然不知道,對方如此的表現早已是本能,他的六獸攻擊形態早已融入道骨子裏,可以說,此時的他,甚至已經不再是一個完全意義上的人。
“你敢殺我?”戴維語氣堅定,但表情上卻畫滿了丟人的色厲內荏。
“從我到了澳斯科特,就沒有我不敢殺的人,除非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