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潔將求助目光投向身旁的安竣弘。
這一刻,她才知道對方來此的目的,於是內心,暗暗的感激了幾分。
“告訴了,可裏麵是我的同學,我……”
“什麼?同學?”醫生打斷了沈夢潔的話,臉上不善之色更濃,瞥著兩人道:“趕緊走!別妨礙醫護秩序。”
說著,甚至極不友善的伸出手,意圖推搡害怕的向後躲避的沈夢潔。
按理說,他不該心疼這個從小到大對自己充滿惡意的女孩兒,但老祖宗還有一句話——打狗還要看主人。
趙弘飛一把就抓住了對方伸來的‘怪手’。
“哎呦,疼疼疼!”蒼鷹之爪的力量哪裏是普通人能夠抗拒的?
醫生劇痛之下,對方瞬間放棄掙紮,聲淚俱下的哀嚎、軟倒。
“你要幹什麼?”
一旁的保安抽出防暴棍,但還沒等上前,趙弘飛僅僅一個眼神,加上一句輕聲:“我是安竣弘!”
嘶——!一陣抽氣聲,保安也僵在了意欲揮打的動作。
走廊裏瞬間安靜,除了掛著淡淡冷笑的他,就隻有一臉驚容的挽著他的沈夢潔,其他人全都刻意回避到一旁,看都不再看這裏。
“哎呦!”
麵對撤力之後,萎頓在地的男人,趙弘飛冷冷道:“回頭自己去格力衛娜東德啤酒屋報到,否則,自會有人去拜訪你。”
趙弘飛冷冷的丟下一句。
“安總,饒命啊!”
醫生跪在那裏,瞬間哭成淚人,但趙弘飛沒有再理會他,而是攙扶著沈夢潔向重症區深處走去。
“他們倆怎麼樣?”
護士有些戰戰兢兢的瞟了眼趙弘飛,然後看向沈夢潔,強笑道:“方先生很重,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
“啊?”沈夢潔一陣驚呼,但下一秒,她就哭著拉著護士,有些激動的問道:“那另一個呢?張爽呢?”
“張小姐的傷不是很重,不過……”
麵對對方的遲疑,沈夢潔的心更加提了起來,追問道:“不過什麼?”
“她畢竟在東哈頓街區停留了好幾個小時,而且還是夜裏……”白人小護士欲言又止,臉上也忍不住有些羞紅,同時滲出一抹抹惋惜之色。
“到底怎麼回事?”
沈夢潔不但沒聽懂,反而有些急壞了,可她剛想要再繼續追問,但已經被趙弘飛輕輕的拉了回去。
“那些乞丐和流浪漢大多都已經被抓住了。”趙弘飛衝著沈夢潔說著,然後向小護士點了點頭。
麵對安竣弘的笑容,小護士也略帶嬌羞和小星星的點了點頭,隨即將一張檢驗單遞到了沈夢潔麵前。
乞丐?流浪漢?再加上剛剛遞過來的這張單據。
沈夢潔也是名校出身,那些簡單的威爾士文她自然看得懂,但那一排排‘陽性’的標誌,卻幾乎讓她保持不住站立。
“怎——怎麼會這樣?他們隻是來旅遊啊,嗚!嗚!嗚!”
畢竟是年輕人,而且是多年的同窗好友,看到兩人的慘狀,沈夢潔的眼淚自然是止不住的流下,但摟著她安撫著的趙弘飛,臉上卻飄出一抹閃逝的冷笑。
“別哭了,事情已經發生了,盡量補救吧。”
“怎麼補救啊?嗚!嗚!嗚!”
沈夢潔哭了。
作為一個女人,感同身受的她哭的很傷心,似乎在宣泄著委屈,又似乎在釋放著對人性的恐懼,但其實是對昨晚升起了更加濃烈的後怕。
“治病唄,要不還能怎麼辦?”趙弘飛語氣淡淡。
他說的也沒錯,那些蹊蹺病雖然很頑固,但在現代醫學麵前,其實並不是問題。
但那些東西,對人精神的折磨,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更不是家人能夠承受的。
而被抱著的沈夢潔似乎也恢複了幾分冷靜,正抬頭看著這個話不多的男人。
“醫藥費都是我墊上的。”
“謝謝你!”沈夢潔似乎完全是下意識的向對方的肩膀上靠了靠。
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感覺到,經過這一輪醫院之行,不知不覺的,她居然更依賴更相信這個男人了。
再說趙弘飛,對於對方剛剛問的問題,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就那個東哈頓街區,別說珀斯了,就連西澳總督府都頭疼不已,讓那些人坐牢走走樣子還可以,指望他們有錢賠償,恐怕還不如勸導撒旦讀聖經來的簡單一些。
再說,珀斯警視廳哪裏有時間去理會那些滾刀肉?別說漢虞人了,就是當地人,大多也隻能認倒黴,不過如果是當地人,誰又會找死的闖入東哈頓街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