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威爾士語說得很好,但卻很明顯帶著漢虞式的口音,這是改變不了的。”洛根再次提醒,然後饒有興致的瞟了他一下。
趙弘飛也很清楚,對方是在刻意的試探,同時也是在有意的輕微激怒他,這是西方談話的藝術,屬於試探性對話,看得出,對方快要有求於他了。
“隨你怎麼想吧,有些事情你們比我都清楚,現在,我隻想知道你約我到這裏是為什麼,而且,你完全可以直接說。”趙弘飛說著,隨意的按下身旁煙盒上的機簧。
“因為,我們並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吧嗒!火機的聲音,洛根的審視的嘴角依舊掛著笑意淡淡道:“我想知道你在珀斯想幹什麼?”
煙霧繚繞中,趙弘飛眉毛一挑,淡淡道:“這個問題很簡單,但卻很尖銳,好吧,我保證我不是在應付你,我是真的需要生存,需要發展,而且早晚有一天,我也要回家。”
“你的回答確實很籠統,我很願意相信,但你真的認為,你這半年的所作所為,真的隻是為了生存?”
“嗯,我認為是這樣的,畢竟當活下去成為一個人的頭等大事,做一些上不得台麵的事情,總是在所難免的,就像你的祖先那樣。”
趙弘飛眨眼中帶著嘲諷的表情讓洛根臉色一紅。
威爾士是一個很重視曆史的族群,特別是航海世紀的榮光,但他們的手段卻跟榮光完全不搭邊,用句哲人的話:每個毛孔都透著血與肮髒。
“你是在說你,還是在說那些巴爾幹人?”
聞言的趙弘飛聳了聳肩,輕敲了一下煙灰,淡淡回應道:“無所謂誰是誰,我們現在已經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但至少,我有議政院的秘密授權書,況且,我也沒有帶著他們濫殺無辜、欺淩弱小。”
“嗯,很符合漢虞自古的‘名正言順而討逆’的世界觀,鋤強扶弱是麼?”
“不錯,鋤強扶弱,取財有道,沒想到洛根警長這麼了解漢虞?”
“道?我看是盜亦有道吧?”
洛根冷笑著,左手重重拍在了扶案之上,但趙弘飛卻隻是輕笑著重重的吸了一口雪茄,並在咳嗽了幾下之後,訕笑著搖了搖頭。
“嗬嗬!”
“你笑什麼?”
“我想洛根先生應該是和漢虞接觸的太多了,已經有些忘記了威爾士人原本的交流方式了。”
“你什麼意思?”洛根表情一窒。
“洛根先生可知,人如果真的憤怒,他的言行是要保持一致的,否則……”
“否則什麼?”
“否則就是一種為達到某種目的的虛張聲勢。”趙弘飛直言不諱的譏諷。
“你——!”
洛根的老臉已經開始泛紅,有羞更有怒,但他還是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微微閉目的淡淡道:“閣下如此年輕,卻有如此心機和謀斷,我不得不佩服,好,那我就直說了,我隻有一個要求,不許在我的地盤上給我惹禍,否則即使你再強大,我最多請調外籍軍團的力量,一次就可以把你從珀斯抹去。”
“洛根先生,我可以把你的話理解為善意的提醒,而且那我也直說了,我今晚既然來到這裏,我也是帶著誠意的,如果我有其他想法,也許對於詹姆斯家族乃至外籍軍團來說,我是蚍蜉撼樹,但對於你洛根先生,我可絕不是好惹的。”
趙弘飛說著右手微微一顫,原本製作結實的雪茄頓成粉末,而對麵的洛根也在這一瞬間眼皮一跳。
“你是在威脅我?”
“不!我這也是善意的提醒,但如果你非要胡亂理解,也不是不行。”說著,趙弘飛直接起身。
……
幾分鍾後,一台邁巴赫越野車飛速駛離莊園,直奔珀斯駛去行去。
“很有性格,也很有主見,不過還需要再觀察觀察。”
依舊昏暗的別墅裏,洛根隻是對著電話說了一句話,就微笑著收了線。
但僅僅幾分鍾後,洛根已經毫無剛剛的衝動和慍怒,而是翹著二郎腿愜意的吸著雪茄,並在輕哼聲中享受著女仆的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