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周圍莫名的安靜下來,所有人變得有些遲緩和迷茫,就連空氣都好像變得比之前稠密。
愈發不安的助手有些遲疑的吸了口唾沫,並緩緩的退了回來,薩塔也是如此,忐忑的心緒在兩人的四周逡巡中愈發凝重,早已握在手中的手槍這一次似乎並不足以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遠處的護衛、工人也發現了一絲異樣,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和腳步,整個碼頭漸漸進入詭異的沉寂。
滋——滋——滋!
首先發聲的是頭頂那些縱橫交錯的高壓線,巨大的莫名的電流瞬間熔斷了這些臂粗的纜線,並同時輕鬆衝爆了工作中的探照燈和攝像頭。
整個碼頭頓時陷入漆黑,衛星投影上,顯示的圖像與連州白鷺湖如出一轍,隻是範圍擴大了許多,直徑足足有兩千米不止。
“啊——!”
黑暗中,緊隨而至尖銳的慘叫聲劃破天際,月光下竄動的矯健身影如同孤狼一般,溫熱的液體,不斷的慘呼。
不同於受驚駱駝般四散的工人,訓練有素的戰矛護衛則是迅速尋找貼靠掩體開槍反擊。
呯!呯!呯!
噠!噠!噠!
“啊——!”
一個胡亂開槍的年輕巴蘭昆芭勇士捂著脖頸,不甘的倒在地上,而飄忽的眼睛還在尋找著致命傷的源頭,但卻根本徒勞。
多次槍殺偷渡者的他,從未想過自己這般結局。
灰黑色的迷霧中,伸手不見五指的昏暗,似乎凝核的空氣,渾身刺痛奇癢和眼前的幻象……
“不要亂,隱蔽,反擊!”
薩塔畢竟經曆過場麵,雖然對未知的敵人充滿慌亂,但還是鼓起勇氣在眾人護衛下且戰且退的向保鏢人群靠攏。
噠!噠!噠!
呃——呃!
呃——!
詭秘辛辣愈發急促的收割式攻擊,薩塔一方快速減員,但卻根本抓捕到對方的身影。
薩塔身旁的護衛者越來越少,碼頭的能見度已經下降至冰點,原本僅在數十米外的停車場,已經若隱若現的幾乎不可見。
一些車輛因為承受不住莫名電流負荷,直接在火花中冒著白煙,宣布報廢。
沒有一個人能夠突圍出去。
半分鍾前,薩塔親眼看到己方一夥七八人眾,開著點射以散兵陣型向停車區方向突進,意欲搶車,但卻在一個人影閃過之後,四人紛紛捂著脖頸不甘倒地。
“別衝動,就地防守,護住自己的周……”
雖然明知已經失去聯絡,但薩塔還是對著耳麥做著努力著,可還沒待說完,他隻覺頸間一涼,一股疼痛夾雜著沉重的憋悶重磅襲來。
而在餘光中,自己的助手也已經軟軟伏地,還有一個又一個倒下的戰矛武士……
二十分鍾不到,碼頭再一次安靜下來,但卻依舊沉寂在未能散去的混沌之中,別說碼頭周圍損壞的攝像頭,就連熱層以外太空中的鷹眼衛星都沒能捕捉到突然混沌的碼頭高空攝像,更遑論迷霧中的血肉場景。
而在碼頭之外,雖然肅靜但卻沒有引起什麼過多變化,因為在珀斯,市民們早已習慣的槍擊聲,他們隻需要躲得遠遠的,也隻能躲得遠遠的。
碼頭街區的盡頭,一個孤寂偉岸略略瘦削的身影,舉止隨意的點燃一支雪茄,然後消失在燈紅酒綠的盡頭,與逆向而來的警視廳裝甲車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