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飛話音落定,整個樓道除了所有人的驚愕和吸氣聲,落針可聞。
除了李金勇和馮曉鳴這種世家商賈子弟。
齊凱一眾都隻是未出校園的學生,打破腦袋、流鼻血已經是極限,吹牛的時候倒是不少。
但此時,他們幾乎一致的感覺到,眼前這個曾經任人拿捏的家夥似乎並不是在跟他們開玩笑,特別是對方眼中那掩飾不住的凶光,或者叫做殺意吧?
“怎麼?不敢賭麼?”
這一次換成趙弘飛放硬、將軍了,而且不僅如此,伴隨著挑釁的言辭,走上前的他已經輕輕的舉起了剛剛被窗楞劃的鮮血淋漓的右手掌。
就連馮曉鳴也忍不住舔了口自己的嘴唇,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左右的鮑勃、張宏攀等人以及身後的李金勇諸人。
這裏麵,恐怕隻有他是真真正正見識過這個人的狠辣之人。
而相比於他們,正迎著趙弘飛目光與氣場的齊凱自然是首當其衝。
“哼!你想死怨不得我……”
齊凱畢竟也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再加上如今信心爆棚,在掂量著自己的優勢,於是僅僅微微一遲疑,就硬著頭皮把心一橫。
“賭了!”
啪!啪!啪!三擊掌!
雖然完全是平日裏吹牛逼的節奏,但齊凱身旁幾人無一不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而感受到手掌間的濕滑,齊凱甚至有些不敢去看自己的右手,但還是故作自信滿滿道:“趙弘飛,你會後悔的。”
“嗬嗬,也許吧,不過你們恐怕是看不到了!”
趙弘飛說著,深深的掃視了眾人一眼,然後轉身,並在眾人的注視下首次這般灑脫的揚長而去。
所有人近乎麻木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上前攔住並繼續羞辱趙弘飛,他們都在各自咀嚼著趙弘飛最後的那句話,特別是李金勇。
“如此有恃無恐,看來他確實是要跑了。”李金勇呢喃著。
而且就在剛剛臨別的一瞥,冷靜下來的他清楚的讀到了對方的‘殺心’,或者說恨意和決絕。
張子浩說的不錯,巴達維亞是個好地方,也省的髒了連州這塊地,不說王連勝和方波濤在側不好辦,萬一被濺了汙血,那更是晦氣倒黴至極。
“趙弘飛,這可是你自己找死!”
“大家都別理這個瘋子,我們走。”
色厲內荏的齊凱沒有理會沉思的李金勇,自顧著壯著膽子,他也算是替張子浩完成了最後的試探。
“對對,看這個廢物在嚇唬你們呢?瞧你們那慫樣?”張宏攀雖然怒斥著離開,但到底有沒有心驚肉跳的感覺隻有他自己知道。但一想,他馬上就會返回東澳,他怕什麼?
而另一邊回廊的轉角之後——
“該死的!”轉過回廊的趙弘飛脫力般的靠在牆壁上,細汗也隨即滲出。
“領域傳承之力。”趙弘飛痛苦的呢喃著。
他又要堅持不住了,有些費力的低下頭,汗漬漣漣的順著眼角低落,手腕上,幾乎可以看清那迸射般的跳動頻次,這股力量最近愈發活躍了,他必須盡快趕去南海。
而且,如果真的能像夢境所描繪那般?至少要比留在連州朝不保夕的強吧?
趙弘飛壓了壓情緒,憋住一口氣,飛速奔向位於校外的出租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