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打正著啊,從昨天開始,他終於摸到破壞領域所需的最後一股負麵能量的門檻。
而他更想不到,這個契機,就在高菲這裏。
困頓勞累,搖搖晃晃,就在趙弘飛即將暈倒之際,一把大傘突然隔絕了大多數的雨水。
內心一喜的趙弘飛艱難的抬起頭。
但眼前微笑的表情無疑如同悲喜兩重天的重重耳光,居然是那個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方波濤?”
“弘飛,我來晚了!我……”
方波濤語氣誠懇,但對方根本沒工夫去理會他的真情流露,更無視他麵容上的疲憊。
是啊,他也是剛剛從泉州匆匆趕回,從在張怡華那裏得到消息,再到趕到這裏,前後不足二十分鍾。
他盡力了!
而且他自認為,如果還有一個人是真心實意對趙啟瑞父子的,必是他無疑!
“你給我滾!”
收縮著體內暴虐的能量,趙弘飛表現的用盡全力的將對方推了出去,就連撐開的傘也被踉蹌的方波濤丟在雨水中。
方波濤有些蒙了。
他怎麼說也是跆拳道藍帶,有著不錯的功夫和體力,居然被一個不吃不睡三天的人輕鬆推開,但此時他沒有時間考慮這些。
“弘飛,跟我走,你這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你父親也不會願意看到你這樣。”
暴雨中,方波濤嘶吼著,並再次上前去抓趙弘飛的手臂,但得到的卻是對方激烈的掙紮。
“別跟我提我父親!”
一提到父親,趙弘飛再也把持不住那僅有的耐性,嘶吼著,掙紮著。
這一刻,耳膜嗡嗡的方波濤甚至有些後悔數日來的袖手旁觀,乃至多年來的麻木。
難道自己真的錯了?也許自己做的真不夠。
“我知道我對不起師兄,但弘飛,你一定相信我,我和老……”方波濤想再試著去拉對方,但卻再次被無情幹脆的拒絕。
“不,你給我滾!”
“你這孩子……”
“誰是你孩子,你給我滾,岡德方麵已經通知我,隻要張子浩肯撤函,就可以不予追究。”
“你相信這個?別傻了!”方波濤抹了一把臉,語氣中帶著恨鐵不成鋼的無奈,還有自責。
但趙弘飛似乎鐵了心,仍然固執的跪在那裏。
“昨天,李孟嚐也來了,他也答應,有望恢複我的學籍和學位資格。”
“弘飛,木已成舟,你的學籍早在第一時間就被省教協取締革除,他們隻是在……”
方波濤想說出紀淩菲的真實想法,但想到種種忌諱,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
可趙弘飛卻聽的一清二楚,看來自己猜得不錯,但那又如何,除了一抹灰心閃過,他的心早已完全麻木。
就像他之前想的那般,他已經輸無可輸,一無所有,可即便那麼想,他還是故作吃驚的搖著頭。
“不會的,李校長給我看了校委會的決議,隻要達成諒解,我就有希望恢複學位的機會。”
雨中的趙弘飛似乎有些歇斯底裏的瘋狂。
但他的內心卻是漸漸冰涼下沉。
他知道,方波濤的情報應該不會錯,他更沒必要冒著大雨跑到這裏騙自己。
而方波濤,又是擔心又是難過,想要阻止卻又苦無辦法。
“弘飛,你……”
“你走!給我走!我不需要你在這裏裝好人,要不是你,我父親也不會那樣,我也不會有今天,我不想看到你們。”
趙弘飛連滾帶爬的去推對方,可此時的他似乎沒有了力氣,直接摔倒在泥濘中。
此時,他已經不再對此抱有希望,但既然來了,這出戲還是要演完的。
失之東隅,得之桑榆,這一次也許他真的能參透破壞神領域之力的門檻。
方波濤想再去扶,但看到對方堅定凶狠的眼神,最終隻好妥協退避。
“好,我走!但弘飛,你相信我,好好冷靜冷靜,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你走!”
“好,我走,我走,我馬上走。”
堂堂連州副州長,卻在雨水中被一個大男孩喝罵的退避離開,而趙弘飛似乎也在這一刻徹底崩潰。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