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連勝一窒,繼而拍案而起,反駁道:“好!就算是如此,那11原始股呢?也是他的?”
麵對惱羞成怒的王連勝,方波濤也完全豁出去了,拄著桌子辯白道:“這11不是他跟你要的。”
“是!是我給他的,但他借雞生蛋是事實,而且公署並沒有追究,就算這件事拎起來,也是他父親貪墨國家財產,價值不下五千萬的股份,足以讓他牢底坐穿。”
方波濤一怔,他想不到對方會說出如此言論。
一陣陰晴不定之後,瞬間變成了泄氣皮球,頹然坐在會客椅上。
“老師,你這是不講理!是訛詐!是豪奪!”
劈頭蓋臉的諷刺讓王連勝的老臉成為絳紫色,但他還是長出口氣,盡量平靜道:“你覺得我這是卑鄙的巧取豪奪麼?”
“難道不是麼?”方波濤嗤笑反問。
“當然不是,我承認,我是想犧牲他,這對他確實不公平,但我也是為了大局,而且,這一點不容改變。”
“必須犧牲他?”
“對!就像當年必須犧牲啟瑞一樣。”王連勝說的斬釘截鐵、義正詞嚴。
“這就是老師你所謂的堅持?”
“對!為了聯邦的利益,沒有什麼不能犧牲放棄的,包括我自己。”
寒芒交鋒、對射……
幾秒種後,同樣完全漲紅臉的方波濤深吸了一口氣,又壓抑的呼出。
老師不但對大師兄當年不聽號令的事耿耿於懷,而且,對弘飛遠近的表現,也是明顯的不滿。
他知道,這件事已經不容辯駁,但還是嚐試著問了一句,甚至帶著幾許哀求。
“一點機會都沒有了麼?”
王連勝也無奈的搖了搖頭,望了望窗外的方向,淡淡道:“人生每走一步,不論對錯,都必須為這一步付出代價,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沒能完全自己掌握命運而已,老師是在說弘飛麼?”
“對!他吃了這麼多年的苦,但命運依舊死死的攥在別人的手裏,在紀淩菲眼裏,他的億萬資產連屁都不是,所以,他隻能任人宰割,而我們也同樣投鼠忌器,絲毫幫他不得。”
王連勝雖然似在談話,但卻再一次徹底堵死了方波濤的嘴巴。
“那——那他能挺過來麼?”
與其說他在問問題,莫不如說,他在懇求。
“挺不過也得挺,這是他這輩子以來最大的劫,而且是心劫,破不了這個劫,他將徹底一事無成,之前的那些小聰明不但不能幫助他,反而會變成他的催命符。”
方波濤的臉色徹底灰敗,老師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一切靠他自己,誰也不許管。
“那我們怎麼做?”方波濤連忙追問。
“我們什麼也做不了,這是他自己的事,隻能靠他自己,就像我現在,我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為連州的百姓謀取更多的利益。”
王連勝說著,抽出鋼筆,一邊思索著,一邊開始在紀淩菲的文書草案上輕輕簽下的名字。
眼見大勢已去,方波濤隻得點了點頭。
“好吧,老師。”
深吸了口氣,方波濤緩緩起身,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州長辦公室。
而這一次,他也清晰的聽到了室內那再次重複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