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帶起一陣紅色飄帶式的弧線,哢嚓落地,十幾萬的酒液直接報銷在大理石上。
“我沒瘋!”高菲歇斯底裏的搖著有些淩亂的頭發,下一秒直接撲進趙弘飛的懷中,並摟著對方的脖子。
“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你卻這麼傷害我,我知道,你隻是生氣,你還是愛我的是不是?”
“你簡直不可理喻。”
趙弘飛掙紮著,他沒想到,這個女人會突然這麼瘋狂。
“我不可理喻也是你逼的。”
“你放手!我們結束了!放手!”趙弘飛繼續掙紮著,但畢竟多年親密,他也擔心用力弄傷她。
“我不放,你要張天佑的情人,你不嫌棄仇人的姐姐,你甚至接受寡婦,為什麼就不能原諒我?”
高菲歇斯底裏的,說話已經毫無顧忌。
“我不會娶她們!”
“我也沒要求你現在就娶我,哪怕我們訂過婚。”
“你還好意思提訂婚?你給我鬆手!”
“我不鬆!”
“你鬆——唔!”
他想不到,在常莉嬌麵前,她居然就直接撲了上來。
但最終,趙弘飛沒有拒絕那個多年熟悉的味道與感覺……
深夜,麗景別墅主臥內,氣息靡靡、詭異。
書房裏,趙弘飛的臉上還沒有完全褪去潮紅,輕敲下最後一個密匙鍵,然後啟動關機程序。
“這樣總沒問題吧?”
趙弘飛不是沒有懷疑到高菲的動機,但一介文科生的他雖稱得上狡猾多疑奸似鬼,但卻明顯低估了科技的力量。
回望著呼吸勻稱的高菲,一絲複雜的苦笑,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睡夢中還掛著淚痕的高菲,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半小時前的自己。
恨她麼?當然恨。
還愛她麼?答案似乎也是肯定的。
但兩人死的不能再死的愛情,也同樣是鐵定之局,他或許可能原諒劈腿的女人,但他絕不會原諒張子浩的女人,更不會原諒劈腿張子浩的女人。
而且,想到張宏茜提供給他兩人出雙入對的照片,他簡直憤怒到極點。
俯視著對方勻稱的呼吸和恬靜的睡顏,對於這個熟悉的女人,他第一次沒再升起那方麵的想法。
沒有再理會裸露在外的玉臂粉腿,而是轉過身,輕手輕腳的回到書房小床上,抱著被子疲憊睡去。
而讓他想不到的是,僅僅二十幾分鍾後,本來滿是誘惑、平穩的女孩兒卻忽然睜開眼睛,然後又似乎閉目睡去,但很快兩行熱淚就順著眼角而下。
“他真的不喜歡自己了,自己這麼躺在他麵前,他居然都躲開了。”
一個小時後,直到客廳傳來同樣勻稱的呼吸聲,高菲同樣如對方之前那般輕輕的撚著手腳起身。
“弘飛,是我對不起你,但你相信我,我們會有團聚的那一天的,一個兒子、一場富貴,還有一個愛你的女人,換你一個學曆證明,你真的不虧。”
呢喃著的高菲不再遲疑,熟練的從皮包中掏出一個東西,然後藏進被窩,並按照張子浩的指示,抽出一節天線,調頻端口,最後輸入一串黑客對接指令。
她不知道張子浩的具體操作行為,但她知道,對方的目標應該是趙弘飛的論文。
僅僅一分鍾後,她拾掇好自己的作案設備,咬了咬嘴唇,直接擠到書房小床上,但緊張的她,過了好久才在這個熟悉的懷抱裏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別墅內早已芳蹤渺渺,除了擺在桌子上的早餐和沙發上殘存的體香,偌大的房子又隻剩下他一個人。
趙弘飛一陣苦笑,打開電腦生澀的輸入這個新改過沒多久的密碼,沒有任何的異動。
也許真的是自己多心了,暗暗自嘲了一句,趙弘飛繼續起草論文。
他不會想到,他在威爾士銀行重新設置的密碼居然被流出,好在她設置了血型dna鎖匙,否則這三億岡德聯鈔就全都改姓了。
不過錢是保住了?但論文呢?
百密一疏也好,劫數難逃也罷,趙弘飛即將迎來了二十二年來最大的人生轉折,但他自己,卻毫不知情。
所有的隱忍、努力,化成泡影,很快他就需要從頭開始了。
但從這一天開始,高菲似乎又消失了,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