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母親冷靜的揶揄,張子浩倒也拿出了一個家境良好的富二代的冷靜,侃侃回答道:“我仔細查看過趙弘飛的病誌,按照專家組關於他內分泌、腎上腺素和腎功乃至心腦血管方麵的推斷,病期的他不太可能讓女人至孕。”
“嗬嗬,那也隻是可能而已,並不絕對,比方說,會不會是陳敏做了手腳?”
紀淩菲的諷刺並沒有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兒子而減輕半分,但張子浩並沒有發生她預想那般的變化。
而此時,母子兩人都不知道,適才還落落大方的高菲幾乎無法自持的靠在回廊牆壁上休息,一隻手顫抖的撫摸著腹部穿刺的針眼方位,另一隻手緩緩張開,赫然是幾根裝在真空塑料袋裏的頭發,它們的主人就叫張子浩。
“是啊,母親說的沒錯,但你看看這個呢。”張子浩說著,將一張國立醫院掛號單推到了紀淩菲麵前。
“羊水穿刺?”紀淩菲眉毛一挑,一臉詫異的抬起頭。
“沒錯,剛剛做的,還有我的頭發,三天後出結果。”張子浩的語氣信誓旦旦,但他萬萬想不到,他的那幾根頭發早已經被換掉。
“很好!還算有點我兒子的樣子。”紀淩菲說的輕描淡寫,但語氣中卻明顯帶上了幾分讚許的意味,並接著問道:“那下一步呢?有什麼打算?”
“沒想到窩囊了十幾年居然開始咬人了,這次我們損失這麼大,我絕不會放過他的,我進不了公署無妨,如果他……哼哼!”張子浩咬牙切齒的說著,同時悄悄的瞟了眼自己的母親。
“是啊。”
紀淩菲也麵露怒色,她沒有讀懂張子浩隱晦的含義,或者說,她根本想不到兒子的成長。
“我一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有那個李恪,我要讓他乖乖的跪回到我麵前,重新做一隻聽話的狗。”紀淩菲呢喃的咬著牙。
“我知道,媽,趙弘飛就交給我吧,我一定要從正麵擊垮他,在他最得意的方麵,讓他一敗塗地永不得翻身。”
張子浩說著,露出一副猙獰凜冽的表情。
而紀淩菲卻表現的有些無奈。
“嗬嗬!”輕輕的笑了笑並搖了搖頭。
“媽,你相信我,這一次我一定讓他血債血償。”
紀淩菲無視兒子扭曲的表情,也沒理會幾乎要被他攥碎的高腳杯,淡淡問道:“那你想怎麼做?”
張子浩一臉自得的欺近紀淩菲……
短短半分鍾,紀淩菲的眼中同樣冒出一絲絲興奮與讚歎的光芒。
這一次,兒子的計劃令她很滿意。
她甚至欣慰的發現,經曆過這次鍛煉與折磨的兒子,似乎真的長大了。
“很好!”說著,舉起高腳杯,看著張子浩笑道:“這一次我真的很期待,子浩,看來經曆過一次風雨,你真的長大了。”
“謝謝母親誇獎。”張子浩說笑著,也舉起了酒杯。
“阿姨,子浩,你們在笑什麼?”
不遠處,高菲也移動著蓮步緩緩走回,並輕笑著詢問。
“哼!沒規矩!”
紀淩菲是半隻眼都看不上這個高菲,但無奈兒子喜歡,而且近期,她也確實沒有時間理會這件事情而且在她看來。
不過在她慣性思維看來,兒子總不會吃虧吧?
“好了,菲菲,我們坐下吃東西,媽媽在和我商量我們去岡德的事情。”
“是麼,謝謝阿姨!”高菲乖巧的坐在兩人一側,並極盡友善與溫柔的衝著紀淩菲點了點頭。
紀淩菲畢竟也是高級知識分子出身,雖然不愉,但還是勉強應了一聲。
“你別多想,我也隻是為了子浩。”說著,冷哼了一聲直接別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