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不是人了,怎麼樣?我這個鬼樣子不錯吧?”
屋內徹底一靜,隨即他又掏出雪茄敲了敲煙蒂,並直接點燃。
“呼——!”
吐了口白煙和濁氣,然後自顧道:“要麼林莉,要麼陶亦,今晚我就在頂樓總統套房,明天要不要簽合同,你們父子自己決定吧,我可是守法公民。”
趙弘飛說著,頭也不回的向包房外走去,身後傳來林莉哭聲的詛咒。
“你會遭報應的!”
“趙弘飛,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馮曉鳴使出最後的無賴招式——空頭威脅,等同於小學生打架的常用語——你給我等著。
但是換來的,卻是極具侮辱藐視的不屑一顧。
“還是算了,我這輩子都不想見你。”
咣當!
房門關閉,而這一次,包廂徹底安靜下來,隻剩下歎息與抽泣的聲音。
長夜漫漫……幾人歡樂幾人愁。
清晨時分,陶亦疲憊的走出了山海閣國際飯店vip電梯。
回望著陌生的電梯間,她要恨死那個第一次謀麵且卻睡的跟死豬似的趙弘飛了。
但她更恨昨晚將她從床上拉下來的馮曉鳴和林莉,如果不是他們,她現在還在別墅中好生服侍著自己的男人。
她更恨那個無情無義的馮旻,僅僅想了三兩分鍾,就安排司機把自己送到這來。
想到這裏,陶亦的嬌容露出一絲猙獰與扭曲。
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道道淤青,陶亦歎息著坐了下來,叩開皮包卡環,可能是因為脫力的緣故,也可能是一夜未眠,她的手一直是顫抖的。
片刻後,她手上出現了兩件東西,一份厚厚的轉讓合同,還有一張麵值五百萬的國立銀行匿名支票。
“馮旻,是你負我在先的!”呢喃著,陶亦小心翼翼的將支票塞進內衣當中,然後平整了一下合同塞入包內。
幾分鍾後,一輛馮氏集團的轎車悄悄離開山海閣國際飯店後院。
而與此同時的連州東郊某別墅內,蘇雯婧患得患失的拿著電話,她不知道她剛剛的做法是對是錯。
可以說她現在很矛盾,她既希望那個男人沒事,可又有些惡意的希望他出事。
她不愛他麼?不,相比於其他男人,她更中意於趙弘飛。
但那又如何?
“不是我狠啊,弘飛!”蘇雯婧呢喃著。
她很清楚,如果肚子裏的孩子如果真是他的,依照紀淩菲和張天佑的脾性。
如果想要他們的孩子活下來,那趙弘飛就必須死。
所以,她撥通了剛剛的那個電話。
但另一邊,趙弘飛也是不是傻子。
整個一個白天,趙弘飛不但沒有離開山海閣酒店,反而還招來張宏茜陪他,完全一副樂不思蜀的溫柔鄉之狀。
直到深夜才放她離去。
深夜的滂沱大雨之中,一道矯健的黑影從山海閣酒店某客房一躍而下,燈架、樹冠、路燈,幾個閃爍的動作也借力,暴雨中趙弘飛輕鬆落入酒店周圍的小樹林中。
而他的手機還靜靜的躺在山海閣套間的大床上,門外更是明晃晃的掛著‘免打擾’休息牌。
不多時,山海閣後門,一輛出租車向連州東北郊外疾馳而去。
呯!呯!呯!
連州東北郊海彙區國際森林公園,深夜裏的槍聲顯得格外的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