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這一點我也很遺憾!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也很著急啊。”
趙弘飛活脫脫的一副大孝子相,將胸脯子拍的磅磅直響。
“不過可惜啊,陳大夫不同意,要不你再去問問蘇大夫,你們不都打點好了麼?”
趙弘飛說著,往椅子上一斜靠,二郎腿一翹,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欠揍表情。
“你——!你耍我是不是?”趙啟航拍案而起。
那個陳敏是誰?程亞玲的老同學、好姐妹,讓她同意要趙弘飛的腎,做夢呢吧?
還有那個蘇縝,如今早已經被革職在家,正數著日子等著審判呢。
這小崽子抬出這倆人,左一個問問,右一個打點,這根本就是在譏笑耍弄於他。
如果表情可以殺人,此時趙啟航身旁方圓十裏之內,恐怕絕無活人。
但這一件事到這一步,局勢早已經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從來卑微懦弱的侄兒,這一次有如神助,讓他跌足了眼鏡。
而且,此時的趙弘飛更是隨意的撣了撣袖子,正戲謔的瞥著他。
“二叔言重了!不過,如果你非要這麼想,小侄也確實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好!既然你不能手術,那就把錢拿回來,還有高家的那塊地。”趙啟航拍著桌子,然後掐著腰,憤怒的奔到趙弘飛麵前。
“錢?請問二叔說的是什麼錢?”趙弘飛表現的更加誇張的茫然表情。
“你——!”趙啟航差一點一口氣沒背過去。
但緊接著,還是耐著性子怒聲重複道:“少給我裝糊塗!平湖區的那塊地皮,還有那一千萬。趕緊把錢還回來,再賠償趙家的損失,並包下你奶奶的醫藥費,否則別說我不講親戚情麵。”
趙啟航惡狠狠的怒斥著,如果這次手術不成,核算下來,趙家的損失簡直讓他撞牆。
而且最重要的是,母親的腎源又斷了,現在還在icu進行康複治療,不提每天如同倒油的費用,他想要的遺囑那就更遙遙無期了。
“我的好二叔,一家人何來賠償一說?況且,協議上並沒有關於錢的問題,要我如何照價賠償啊?再說,那是奶奶給我的錢。”
“你——!”趙啟航的五官幾乎糾結到一塊。
沒錯,兩人關於捐贈的協議完全是口頭的,根本沒有落於紙麵。
這種公然交換器官的協議,哪個律師敢給他寫?就算給他寫了,他還真敢和誰簽不成?
所以,在任何人看來,這件事根本就是兩件事,或者說三件事,一件是直係親屬間財產的贈與,畢竟奶奶給孫兒三百萬,除了數額大一些之外毫無問題。
而買賣地皮就更簡單了,那是趙家和高家的問題,和這個沒走出校園的趙弘飛何幹?
而就在這時,趙弘飛從懷裏直接掏出了播音器,低沉的旋律和字符,清楚記錄著之前聚餐那天的談話。
趙啟航的臉幾乎完全綠了,滿口更是吃盡了黃連的苦澀,卻又無法吐出半分。
難道真要他承認他們趙家全家涉嫌買賣器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