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弘飛,這樣你也算是替你父親盡孝了,姑姑很欣慰。”
一邊說著,一邊扶著趙方氏的輪椅,同樣如趙啟航一家那般極力的狂刷存在。
整個大廳,似乎除了趙弘飛所有人都希望能在趙方氏麵前多多表現。
溫馨的場麵讓趙方氏顯得老懷大暢,但卻讓趙弘飛一陣難以忍受倒胃,臉上更是漸漸爬上了冷冷的鄙夷與嗤笑。
用嘴說的孝道果然是最廉價的孝道,奶奶,你這輩子算是疼錯人嘍!
趙弘飛暗自腹誹著,但作為名義上的孫子,他還是願意替這個老太太惋惜幾秒鍾。
但他早已打定了主意,絕對不會為她買單的,尤其是為你的錯誤和偏心。
況且,他趙弘飛是何許人?他會原諒一個傷害過他的人麼?這種問題根本不需要答案。
再說,她趙方氏是趙家三兄妹的母親,但卻並不是他趙弘飛的母親。
他對自己失蹤多年的母親同樣都沒什麼感情,何況這麼一個從來未給予他親情的糟老太太。
望著七嘴八舌的眾人,趙弘飛內心冷笑不斷,氣氛繼續愈發顯露著詭異。
一言不發的趙弘飛終於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畢竟縱然他們說的再天花亂墜,但這件事唯一的陣眼,卻還是在他這裏。
感受著眾人漸漸聚攏過來的目光,趙弘飛隨意的放下茶杯。
“還真巧!不過也好!”
消極輕佻的聲音侵入歡快陽光的氣氛,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
一瞬間,眾人本就緊張的氣息陡然一凝,包括同樣糾結扭捏著笑容的趙方氏。
“什麼時候做手術?”
趙弘飛的補充提問瞬間讓眾人鬆了一口氣,夏日的暖陽仿佛再次回歸。
“大夫說越快越好。”放下酒杯的趙啟航語氣更加迫切,幾乎用盡了預算給侄子的全部笑臉和禮讓。
“哦——!也對,有道理。”趙弘飛特意拉了個長音,語氣明顯更加輕佻的同時,還微揚著下巴。
隻一瞬間,氣氛再次被拉起,魏穎和趙啟楠的心頭一緊,女人的敏感讓她們更加感受到了山雨欲來的變故。
“弘飛,你……”
趙弘飛看都沒看又竄到自己身邊的趙啟航,直接擺手道:“不急,二叔。”
“嗯?”
“嗯?”
場麵頓時再次一靜,魏穎的心完全下沉,臉色陰晴的冷冷的試探問道:“弘飛,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二叔,你要知道,你們要我捐的是腎,可不抽血、抽骨髓。”
說著,一臉揶揄的看向眾人,包括滿臉皺紋垮扭的趙方氏。
“弘飛,一筆寫不出兩個趙,我們是血濃於水啊,聽姑姑一句勸。”
趙啟楠也模糊的預感到了什麼,猛抽著感情牌的苦口勸道。
“姑姑,我也有些好奇,你也是大學文憑,你是剛剛學會這句成語,還是在現學現賣?”
趙弘飛依舊一臉的淡笑,但趙啟楠卻被擠兌的滿臉漲紅。
“趙弘飛,你找打是不是?有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孫弘揚眼見母親被掖的說不出話,直接拍案而起戟指怒斥。
趙弘飛毫無懼色的緩緩站起身,掃視著表情各異的周圍,淡淡道:“打我吧,碰我一下,這件事這輩子都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