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飛洋溢著口哨邁著方步來到了仲裁庭辦公大廈對麵的十字路口,此時距離庭審結束,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
隨意轉動把玩著手中那張還帶著一絲冰涼的國立銀行磁卡,上麵赫然書寫著——‘仲裁執行’字樣。
有了這個招牌,這筆錢自然是白的不能在白了。
而他,也終於可以不必苦守著那兩億四千萬的連一角都不敢太露的冰山了。
馮旻賠償的四千六百八十萬漢虞聯鈔,再加上11的鋼鐵股權收益。
現在的他是實打實的準億萬富翁,雖然隻是漢虞級別的。
陽光到極致的笑容,但隻有他知道,他笑的並不是這張卡,而是兜裏那張還沒有簽寫數目的支票,亦或是支票背後所代表著的意義。
毫無疑問,李恪正在醞釀著一場大陰謀,而目標不言而喻,就是剛剛鬧出商業騙局醜聞卻依舊當日中天的紀淩菲。
相比於仇恨相對稍低的李恪,無疑紀淩菲的倒黴,更對他趙弘飛的胃口,所以,在這個問題上,他和李恪的利益和目標都是一致的。
而與此同時的仲裁庭十一樓某密室,兩道身影正抱肩矗立在窗前,而他們注視的方向正是趙弘飛所在的路口。
“父親,就這麼一塊破石頭?”李金勇瞟了眼目光意味複雜,卻愛不釋手把玩著那塊破石頭的父親。
“李趕不是已經取到那節鋼筋了麼?”李恪眯著眼,繼續把玩著,語氣更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這兩樣破爛,值這麼多錢?”
“當然!”對於對方試探性的詢問,從來嚴苛的李恪這一次甚至沒有表露那副慣性的敲打教訓的態度。
甚至注視著那個模糊的背影,依舊帶著慈祥的幾乎哼著小曲道:“這塊石頭加上那根鋼筋,就是我們徹底占據海州往返澳斯科特航線的墊腳石,也是將她紀淩菲趕回北海連州的殺手鐧,當然,也是那連北馮氏集團的最後一塊墓磚。”
李恪說著,一臉愜意的掏出一張還有些皺皺巴巴的小紙條,上麵僅僅寫了幾個龍飛鳳舞的幾個‘狂草’和數字。
“這是?”
“這是這塊臭石頭和那節鋼筋的幾個具體位置。”
這一刻,李金勇的臉終於變色。
“他——他怎麼知道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但這些都不重要,總要的是,他既然能拿到這兩樣東西,也就是說,他給出了情報真實性很大。”李恪愜意的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兒子。
而李金勇也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如果說是這個情報,那這筆交易,還有那麼點意思。
可回頭一想,無字支票啊,萬一那窮逼腦子一熱?
“可是……嗯?怎麼回事?”
遲疑的目光瞬間被遠方路口處突然間的騷亂所吸引。
“嗬嗬,這不是很符合你們以前行事的作風麼?”
李恪訕笑著,將手中的水泥塊兒妥妥當當的放在窗台上,略帶欣賞的望著路口的方向。
這一次他沒有舉起望遠鏡,因為根本不用看。
馮曉鳴這個廢物,二十出頭了,還把很多問題停留在孩子氣的發泄上,就這種後繼無人的狀態,他馮家別說領導了,立足連北商界都是癡人說夢。
而且根本用不著李恪,就這頭剛剛露出爪牙的狼崽子,都夠他們父子喝一壺的,況且,如今他還隻是一頭小狼崽子。可將來呢?
瞥了眼一旁還有些出神的兒子,李恪已經完全沒有繼續解釋的興趣了,而是哼著小曲,轉身向密室門外走去。
“父親,用不用派人看看,曉鳴這一次可挺凶……”
“放心,那小子死不了,要死早就死了。”說著,還下意識的揶了眼自己的兒子。
“那我們?”
“我們先回丹士尼。”
“不,父親,我是說父親給他的那張支票,萬一被馮旻……”
“哼!馮旻知道才好,這樣這小子還能替我們把水再攪渾幾分。”
“那萬一被他交給紀淩菲怎麼辦?”
“那就更好了,有馮旻替她紀淩菲扛著,她就更會放開手腳,哼!她一定以為我的下一個目標隻是馮旻。”李恪冷笑著將手中的薛家一寸寸碾碎,眼角盡是凶狠厲色。
“可是……”
“小家子氣,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放心吧,他不是個傻子,不會漫天要價的。”
“是,父親。”李金勇一縮脖,不再言語。
父子倆聯袂出門,而還擦著細汗且沒有完全放鬆下來的藍法銳就站在門前,眼見李恪出門,他急忙迎了上來。
“司——司長,我……”
“這一次你做的非常好,下去休息吧。”
藍法銳的表情也僵在當場,還有那不聽使喚的身子,甚至直到李恪依舊坐進電梯,他卻隻能詫異的回望著不斷閃爍的樓層指示燈。
商務司的公車內,李恪隨意撥通了林芝風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