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連州公署在丹州的海路,運輸孫氏在澳斯科特采購的鋼鐵,再有我們做中間人轉賣給丹州,如此,我們與丹州與深州孫氏,形成合流。”
“那豈不白白便宜了丹州?”
“連、丹兩地,唇齒相依,公對公往來,紀淩菲無話可說,即便是破了鋼鐵禁運的規矩,她一介商人也隻能幹瞪眼。”
說著,李恪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給對方反應思索的時間。
但王連勝並不領情,有些不耐煩的追問道:“然後呢?”
“深州孫氏在海州勢力不小,到時候,我們以海州海路購進澳斯科特的鋼鐵,再由陸路北上徐、青,進入北省。”
王連勝臉色微微一沉,質問道:“她會就範?”
“當然不會,但她分身乏術,特別是連北商圈的亂局,況且,連川碼頭並不是她紀淩菲一個人說了算。”李恪信心滿滿,一臉指點江山之意。
“嗯。”王連勝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呢喃道:“如此不僅可以環節連州的鋼鐵需求,而且確實可以大幅削弱她對連州的鋼鐵束縛和影響。”
“長官明鑒。”
幾分鍾後,李恪也離開了王連勝的偏堂,而隨著他的離開,麵帶思索的方波濤也從內堂緩緩走出。
“波濤以為如何?”
“李恪,不可信!”方波濤的回答幾乎不假思索。
“我知道,紀淩菲是虎狼不假,他李恪也絕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老師,我覺得這一次我們應該支持紀淩菲。”方波濤直言建議。
“哦?為什麼?”
自己的學生對紀淩菲是一個什麼態度,他怎麼可能不清楚?可如今對方居然選擇支持她,王連勝暗暗的點了點頭。
“紀淩菲的利益受損已成定局,但作為公署一方,我們不能過分削弱她,如此隻會便宜了李恪這頭餓狼。”
“那你的意思?”王連勝遲疑著瞟著對方問道。
“利用公署職權,壓製李恪乃至連北李家的發展。”
王連勝神色一凝,饒有深意的瞥了眼自己的學生,不無揶揄道:“你是說拿掉他的第二副州長的候選資格?”
方波濤表情微囧,但還是硬著頭皮點了下頭。
“是。”
“好,這個建議我同意,同時還得加上一條。”王連勝皺紋深陷的眼角露出一絲狡黠。
“什麼?”方波濤下意識問道。
“保持連北馮氏機構的暫時統一。”
“嗯?”方波濤失聲思索,十幾秒鍾後,他緩緩的點了點頭。
“老師說的有道理。”
是啊,馮氏固然不起眼。
但如今,可以說隻要馮氏不倒,不管是紀淩菲,還是李恪,都沒有足夠的胃口去鯨吞連北商業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