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風用筆帽點著額頭,在筆錄與江曼之間反複審視著。
“你們在一起了?”
“我……”江曼臉色羞紅的低下頭,輕點了點,接著又搖了搖頭,然後直接將俏臉埋入手掌嗚嗚的哭泣著。
“嗚!嗚!嗚!我……嗚!”
林芝風雖然不齒,但她也作為女人,還是更願意相信女人的柔弱和純潔。
“你不願意?”林芝風輕聲詢問。
“我是他的繼母,怎麼可……嗚嗚嗚!”江曼有些泣不成聲,根本無法正常回答問題。
林芝風保持著冷靜,但同性間的同情已經讓她的思緒出現了撬動式的偏差。
“他昨晚有什麼異常表現麼?”
“他——他喝了好多酒,回來就跟我動手動腳。”
“然後呢。”
“他說他爸已經死了,我不能白——白住他們馮家的房子,要我盡——盡義務。”
啪!林芝風的手重重的拍在沙發扶手上。
“這個人渣!”
馮曉航在‘花叢界’的大名雖然比不得張子浩、李金勇等人,甚至不逼他的哥哥馮曉鳴,但在連北區,卻也是真真正正的闊少、二代。
“然後呢?”此時的林芝風已經相信了七八分。
“我開始不同意,可他力氣好大,但我還是沒讓他……畢竟他喝了好多酒。”說到這裏,江曼羞澀的說不下去。
林芝風雖然有些尷尬,但出於職業,還是接口道:“他喝酒,不成?”
“嗯!”江曼緋紅更熾,但還是費力的點了點頭,然後頭低的更低了。
“然後他就打了你?”
“嗯。”江曼輕嗯著,想了想又掀開了睡裙,隻見平坦的腹部上,一個明顯的拳頭形淤青。
“我痛極了,幾乎昏過去。”
“混蛋!”林芝風幾乎咬破嘴唇,瞟了眼愈發泣不成聲的江曼。
事實已經很清楚了——繼母,簡直喪盡天良,這是老天爺要收這個混蛋。
“那個藥是誰買的?”處於職業謹慎,林芝風還是保持著慎重問道。
“是先夫兩年前買的,現在都快過期了,就在門前的德勝康藥房。”
聞言的林芝風輕點了點頭,套著手套仔細端詳了幾遍藥瓶及指紋。
心裏已經將案件定性的她存在了一絲走過場的放任。
於是,兩個重要的疑點被她忽略掉,那就是——馮曉航開藥瓶和舉藥瓶喝藥的指紋是反的。
如果是正常人,誰會開了藥瓶,在反手去拿?
況且,如果反手,怎麼會沒有另一隻手的指紋?誰還會為了換手,將手中的藥瓶放下,再重新拿起麼?
還有一點就是,江曼為什麼會對這瓶兩年前的藥這麼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