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坐啊,都不是外人。”
趙弘飛率先打破尷尬,他的聲音依舊淡淡的。
江曼雖然遲疑,但看了看靜寂的標間,還是緩緩的邁步進門,並坐在他身旁。
“你知道的是不是?”望著翻動報紙的男人,江曼輕啟貝齒。
“是。”
對方沒有抬頭,甚至可以說非常隨意的輕‘嗯’著回答了一聲。
“你——!”光棍式的回答甚至讓江曼有些措手不及,但這並不妨礙她再次迸射的怒氣。
“果然是你做的?”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趙弘飛訕笑著望著對方,一臉的玩味,而江曼臉上的怒氣卻是更加的濃鬱陰沉。
“為什麼藏頭露尾的,還提醒我不準我向馮曉航提起你?”
“嗬嗬!”趙弘飛讚許的輕笑著。
然後瞟著對方揶揄道:“你很聰明,我很滿意你的保密。”
說著翹起二郎腿,吸了口雪茄,瞥著她繼續道:“放心!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會看著你露宿街頭的,我暫時也不會把這份合同拿出來,因為……你懂吧?”
“你——你這個混蛋!”江曼猛然站起身,氣的有些發抖的望著這個男人,成熟的俏臉上顯得愈發的白皙。
是啊,如果這份合同公之於眾,她將徹底身敗名裂,並直接從馮家除名,而分潤繼承的企圖也將徹底化為泡影。
“怎麼?現在還有底氣和我這麼說話?”
“呼——!”長出一口氣,頹然坐下,片刻後悶聲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天上不會掉餡餅,江曼悔不當初,而這時,趙弘飛的聲音又再次傳來。
“我要錢!”
“可我沒那麼多錢,殺了我也沒有。”
原本以為隻是個雛,現在看來,他可比那個李凡雲難纏多了。
“不至於吧?”趙弘飛說著轉身,放肆的用手指挑起江曼的下巴。
四目對視,年輕的俊臉依舊滿是欠揍,而自己,恐怕是滿臉的悔恨和羞辱吧?
她剛下強行低下頭,而對方的聲音卻緊跟著傳來。
“馮庸這幾年雖然每況愈下,但別墅、莊子,五千萬不止吧?”
麵對趙弘飛的嘲諷,江曼勉強的壓抑著哭腔和憤怒。
她害怕不假,但卻也不想在這個相比自己明顯是小屁孩的男人麵前完全失去顏麵。
“趙先生,你要知道,馮曉航已經成年,他還有爺爺奶奶,還有那馮旻父子乃至馮氏機構,我能繼承到一點就不錯了。”
江曼內心一寸寸冰涼,這一刻,她反而又有些懷念那個總是惹是生非的草包丈夫。
至少有他在,她不必這麼拋頭露麵的勞心勞力,更不必這些人戲耍玩弄於股掌之間。
“那你還敢簽字,你不怕他們吃了你?”趙弘飛的語氣更加的戲謔,還帶著明顯的嘲諷。
“你——啊!你放開我!”
江曼一聲尖叫,雖然極力推搡,當卻還是被動的跌進對方的懷裏。
兩人以一種極不雅觀的造型去蜷在沙發上。
“別動。”趙弘飛的聲音讓江曼一驚,旋即泄氣的白了他一眼,並扶著他的肩膀委屈道:“本來想著趁著一切還沒有定論,賺一筆,可誰成想,嗚!嗚!嗚!”
江曼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趴在他的懷裏,哭得像是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女孩兒。
“這麼說是我錯了?”趙弘飛的語氣中依舊滿是玩味。
“小女子不敢!”江曼雖然這麼說,但語氣中的淒楚和怪罪卻很明顯。
更重要的是,極擅長應付男人的她似乎找到了柳暗花明的契機。
破局的契機,不就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麼?
之前在北莊魚塘她也確實被嚇壞了,如今看來,這件事並不是不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