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小姨。”高菲低頭雙手接過。
“傻丫頭,不客氣。”程亞玲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高繼成。
“既然是兩家大事,高先生但且直言。”程亞玲沉著應對,緩緩的坐回到座位,表情也有剛剛的溫柔變回了些許嚴肅。
果然是連州老牌七望之族,雖然沒落遷徙,但卻也威嚴不倒,高繼成雖然暗讚,但卻並不影響他的談判發揮,而且,他也並不打算開頭炮。
在高繼成示意下,王翠微笑著搓了搓手中的高腳杯,看著表現如常的程亞玲,略微有些緊張道:“其實我和老高並不主張菲菲這麼早談婚論嫁,但既然孩子認準了,我和他爸也不是刻薄阻攔之人,我作為菲菲的母親,我就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房子。”
“嗬嗬。”程亞玲輕笑了一下放下茶杯,優雅的掃了眼眾人。
“人之常情!古人尚言築巢引鳳,這個問題好辦!”
她也是高級知識分子,且在高層圈浸淫多年,她怎麼會看不出對方的‘試探性’進攻,她更知道,今天的談判絕不會那麼簡單,以高家的脾性,想娶他家的女兒,絕沒那麼簡單。
程亞玲說著,直接略過王翠,望著高繼成道:“據我了解,我的外甥現在自己就有能力買房置地,當然如果親家覺得不可以,房子車子我包了也無所謂。”
程亞玲說完,沒有去看臉色有些不好的王翠,又輕抿了一口茶,然後看向高菲。
“丫頭茶這泡的不錯,雖然清淡了一些,但勝在真實、可靠,須知酒肉雖好,但卻亂人身神啊。”說著還略帶深意的瞥了眼一直未發言的高繼成。
一旁趙弘飛品酒的動作一滯,連大法學學霸級人物,他豈會不明其意,就連‘不吃書本’的高菲也嚐出了幾分話中滋味。
而另一邊,高繼成用眼神壓了一下王翠,輕輕搖晃著抿了一口紅酒,淡淡道:“不錯,酒肉財帛,聖人不取,程女士不愧京中才女,深通《道德經》之髓,不過,高某先前有言,某家就是一介商賈,不敢言輕義,但也不否認重利之實,現在看來房子車子的問題都可以揭過,但我要談的卻是另一個問題。”
這才是交鋒的開始,感到不妙的程亞玲下意識的微微直了直身子,但剛要說話的她卻被趙弘飛搶了先。
“叔叔請講!”
高繼成暗暗一窒,微微的恍惚中,看向對方表情上的細微變化,這還是傳說中那個懦弱無能、人盡可欺的趙弘飛麼?
高繼成腹誹著,但還是頓了一下不鹹不淡道:“既然你想娶我的女兒,是不是要為我高家做一點什麼?”
“可以,我小姨今天就坐在這裏,您需要我做什麼?”趙弘飛完全帶起了自己的節奏,就像是兩年前同石鍔和李恪的那次談判。
士別三日,程亞玲也有些詫異的望了望自己的外甥。
“好!”
啪嗒!
一飲而盡的高腳杯被高繼成不輕不重的平置回桌麵,炯炯的望著趙弘飛,一字一句道:“平湖區趙家老石棉廠荒廢已久,一句話,我想要那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