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靜的醫院、不平靜的公寓,不平靜的心情,還有永不平靜的滹沱河。
水麵上,隻見一陣輕輕的水線劃過,一閃而逝。
而褚櫻櫻所在的帳篷內,此時的她熱淚漱漱而下。
而當下坐在她身旁的,卻不再是那個朝思暮想的男人,而是又換成了那個有些拘謹的‘小奶狗’。
又清淤送料車送進來的他,此時顯得有些髒兮兮的。
靜謐中的半晌後,褚櫻櫻還是溫柔的為他端來水盆。
“洗洗吧,晚上你睡裏麵,我睡外邊。”
“我……”
“我說怎麼做你就怎麼做。”褚櫻櫻的語氣瞬間有些嚴厲。
“好好好,姐姐。”麵對對方的太妹形態,男生一陣縮脖投降。
“這兩天完全聽我安排。”
“是,姐姐。”
而與此同時,千米之外的鐵軌斜拉橋上,趙弘飛靜靜的立於厚重的護欄之側。
腳下就是波濤洶湧的滹沱河
回頭瞟望了眼光火星星點點的戶外營地,還有更遠處幽暗沉沉的施工地。
下一秒,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一周的時間,來常之前既定的所有戰略意圖,已經完全達到。
不會有人能夠摸透他到底在哪裏?晉州?常山?亦或是根本沒離開連州。
再說常山,這滿滿全麵的痕跡證據,鮑旭、公寓、還有到處留下的購物小票以及實時監控,還有樊兵的證言,再加上遠方超市的一幕,沒有人能夠否定他一直留在常山的事實。
再說鮑旭,他隻是付出了幾萬塊的餐旅路費及娛樂費,還不包括鮑旭揮淚‘投資’的二十萬。
至於那張臨時起意的五十萬銀行卡,雖然似乎有些‘賠’,但他的直覺卻告訴他,絕對物超所值。
而且,最重要的,不論和鮑旭還是褚櫻櫻,每每笙歌間,他甚至有些期待,當鮑勃乃至張宏攀知道自家姐姐和自己……
最親愛的親姐姐,還有自己最看不起的男人。這該是一種怎麼樣美妙的感受?
足以爽透任何一個男人的最末端、最敏感的神經。
至於花費那兩百八十萬購置的公寓,這並不算是揮霍,說做投資或許更加貼切。
而且,在購置房產的前前後後,他都留下了足夠的影像和錄音證據及銀行流水,就是將來告到哪裏,他都是第一出資人和物權所有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而與此同時,深夜裏的丹州碼頭,依舊是一片忙碌景象。
幾天的時間,海洋集團幾乎動員起了整個丹州所有的裝卸機,完全一副大幹一場的準備工作,甚至連鮮少到此的張天佑都盤根於此親自坐鎮。
如果方波濤知道,想來也會大吃一驚吧?這個人不是應該代表海洋集團參加‘連海盛宴’麼?
半小時後,一兩黑色滴滴轎車疾馳通過常山府東大門——辛集服務區。
掃了眼遠處依舊燈火點點的滹沱河露營地,瞟著高架橋下寬闊平緩的滹沱河。
下一秒,一個黑色包裹直接從車窗拋出。
“先生,高速公路不能丟東西。”
司機根本沒看清坐在身後的男子在扔什麼東西,語氣中帶著明顯命令與不滿的味道。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司機雖然有些不快,但麵對態度極好的趙弘飛,最終隻能作罷。
車子恢複了寧靜,全速向正東方駛去。
車內的趙弘飛的臉色有些陰沉,手機沒有留在營地,是他的百密一疏麼?
當然不是,而是舉棋不定。
而核心在哪?陳麗!
或許就像雲波從前說的那樣,密林山確實是一塊寶地。
原來是他想的簡單了!
這幾天在常山,他越發感覺這一次‘連海盛宴’的不尋常,如果真的出現什麼不可抗力或未知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