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湖麵下又迅速卷起一陣陣淡紅色的暗流,湖底的水族也跟著再一次大麵積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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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台山腳下的過濾水閘洶湧噴濺著清澈的山水。
大壩上,一長趟轎車緩緩熄火停下。
領頭的車上走下一名拄著拐棍的西裝白發的老頭,由一個年級足以當他孫女的女孩兒親昵攙扶著。
“達令,你看那邊。”女孩兒有些興奮的指了指水閘的方向,同時悄悄向身後的馮庸眨了眨眼。
這個老頭叫李凡雲,海州的餐飲大亨,但同時,他還有一個更顯赫的身份,就是孫勇的姨夫。
孫勇是什麼人?
北省證券交易總署副署長,深州商界一哥,張天佑的老丈人,紀淩菲的重要合作夥伴之一。
“嗯,水質確實不錯,馮老板,你這裏很好啊。”老頭寵溺拍了拍女孩兒的臉頰,然後麵帶滿意的掃視著遠處的大片魚塘,並點了點頭。
女孩叫周沫,是李凡雲新招聘的貼身助理。
“希望李老板和周小姐能夠喜歡。”馮庸急忙鬆開妻子江曼的手,一臉諂媚的走上前。
“好,那就看看吧。”
“得嘞!快,給李老板帶路。”
對於這個揮金如土的老色鬼、老吃貨,馮庸頓時如打了雞血的賭徒,興奮的吆喝著。
“李老板,你就請好吧,我們的魚是自然生長的。”
“對,最多喂一些這炮台山的水草料。”一旁的魚塘負責人也跟著溜縫、補漏。
“綠色環保絕對沒的說。”
“一點激素都沒使用過。”
“不一定吧”周沫明為質疑,但卻是在給馮庸敲著邊鼓。
“嗨,瞧周小姐說的,別說激素,誰敢用飼料,我要了誰腦袋。”
馮庸將胸脯拍的邦邦直響,但僅僅半分鍾後,他就完全傻了眼。
一如既往的水塘,他的搖錢樹,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但現在再一看去,卻宛如死水。
怔怔的掃視著麵麵相覷的工人,還有空空如也的漁網,感受著身後射來那熱辣辣的質問目光,他甚至不敢去看身後李凡雲的表情。
“我的魚呢?”馮庸厲聲咆哮,甚至將一旁的江曼和不遠處的周茉都嚇退了好幾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馮庸再次厲聲質問向一旁的幾名足額人,不但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反而惹來了身後李凡雲的怒斥。
“是啊,馮老板,到底怎麼回事?難道這就是你說要和我投資合作的魚塘?”
“李——李老板……”
馮旻硬著頭皮支支吾吾的轉過身,但如今,這個老頭哪裏還有剛才那般人畜無害的老頑童狀?
而一旁的周沫也悄悄露出一抹‘我也沒辦法,不關我事’的高掛之態。
馮庸打落牙和血吞,但即便再憤怒,他也不敢在孫勇的姨夫麵前撒野。
“李老板,我……”
“你別說話了,要麼兌現協議,要麼就等著傳票吧。”
最終,馮庸隻能漲紅著臉,坐視著李凡雲攜怒離開。
啪!啪!啪!啪!
一陣耳光幾乎震的他手掌發麻,但耳光和怒罵聲音再大,也渲染不掉馮家二房的暮色,就連他自己都意識到,他恐怕是要完了。
十分鍾後,他火速驅車直奔連州碼頭。
讓馮庸慶幸的是,在密封庫區,兩萬尾連江細鱗鱘還在。
如果再加上從岡德進口的那批淡水食用魚,應該可以暫且攤平李凡雲的胃口吧?
但那批在洛杉磯還沒有上船的魚,因為他的尾款原因,還滯留在海事集團手中。
所以現在,石鍔就是他唯一救命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