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重重監控將人身法律貫徹保護到了極致,而對於這些和他發生肢體接觸的人,趙弘飛自認不必留有任何餘地。
對於趙家一眾親屬的喋喋不休,一路帶風掃地的趙弘飛不但沒有回頭,而且還將上前攔截的趙弘博等人趔趄的摔在一旁。
然後在眾人的頓足捶胸與呼喊聲中,趙弘飛最終徑自消失在醫院大廳的人群中。
回到筒子樓,泡澡、洗漱、整肅戎裝,鏡前的自己雖然還帶著明顯的傷痕和狼狽,但總算恢複了七七八八的人樣。
他知道,很快跗骨之俎就會追來,於是匆匆離開了家,直接取道槍館。
“先生,歡迎光臨。”
趙弘飛輕輕的一點頭,徑自輕車熟路的來到了自己的置物箱前。
現在,他需要發泄。
開箱、組裝、配彈、眼罩和耳罩,動作純屬的他隻用了不到一分鍾,就站定在射擊站位前。
而一旁叼著煙袋的王秀明則是一臉玩味的將煙袋丟給服務生,唾了兩下手掌直接拎起原木質地的彈藥箱,直接為趙弘飛當起了彈藥手。
滿箱的黃澄澄的子彈,趙弘飛一臉享受的抓起,然後任其自由滑落回箱中。
“裝彈!”
隨著趙弘飛的聲音,王秀明熟稔的將一枚枚子彈壓入突擊步槍彈夾,並快速遞到趙弘飛的麵前。
上膛、開保險、貼肩、瞄準——呯!呯!呯!
激射的子彈和後坐力讓趙弘飛全神貫注的心愈發的平靜,嘭嘭蹦出的彈殼一個個滴滴答答的掉落在收集盤中。
王秀明麵色平靜的望著靶心led,真正的天才,射擊天才!王秀明暗忖著。
一組、兩組……
三十顆、六十顆、九十顆……
別說走出槍館筋疲力盡的趙弘飛,就連負責上彈工作的王秀明也在送走了趙弘飛之後,一屁股做到了沙發上。
“多——多少環?”王秀明咽了口唾沫,瞟著自己的助手問道。
“5458環,用彈600顆。”
嘶——!除了記錄員,幾乎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也就是說每一顆子彈平均都在九環以上。
六個小時後,已經是淩晨兩點多,白鷺湖的平靜的水麵上出現了一陣輕微的波動。
僅僅幾秒種後,皎潔的月光下,一道矯健的身影愈發的清晰,最終消失在鐵柵於樹林之間。
而與此同時,國立醫院腦神經內科某病房內——
抱著熟睡的孩子,望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齊王氏,常莉嬌無助的抽泣著。
小叔子齊凱正在殯葬公司處置老公的後事,而她卻不得不在這裏一邊照看孩子,一邊陪護著受不得刺激,突然中風的婆婆。
想到幾個小時前,驚聞噩耗的她還沒待反應過來,就又被婆婆嘴歪眼斜的可怕一幕,嚇了個半死。
然後就是驚聲尖叫後的她手忙腳亂的撥打了120,最後到了這裏。
“怎麼會這樣?”
“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啊。”
其實到現在,她也接受不了丈夫離開的事實,一邊傷心,一邊幻想著調查局弄錯的奇跡發生。
可惜,大多數的奇跡隻是一個無端的幻想。
看著空蕩蕩的病房房門,她又開始想念那個許久沒有出現的男人,還有那個雖然有些尷尬但卻很舒適的懷抱。
小餐桌上,還有那昂貴的鮑魚、龍蝦,但麵對頂級的醫護餐,此時的她卻毫無胃口,多麼辛辣的諷刺?
但悲苦中的她不知道,此時的那個男人,已經白鷺湖的暗潮中愜意翻滾,直至黎明時分。
她更不知道,她還要堅持隱忍好一陣這樣的苦日子,因為那個男人現在沒時間理會她,而她的小叔子更沒時間照顧她這個嫂子。
——
第二天,連州大學南大門飲食街早茶區,神清氣爽的趙弘飛正拎著早點和高菲並肩而行。
“弘飛,你知道麼,齊凱的哥哥死了。”
“嗯?”聽到高菲的話,趙弘飛瞬間駐足側目。
“怎麼了?”高菲詫異的挽了挽他的手臂,並帶著些許疑惑和擔憂的望著他。
“哦,沒什麼。”
趙弘飛狀若思索的錯了錯自己的手指,攬著高菲更快步的向校區方向走去。
“快走吧,該上課了。”
“嗯!”
高菲答應著跟了上來,片刻後,兩人即將走進南門,但趙弘飛卻被兩名明顯等候多時的駐校探員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