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哪裏話?我還是很仁慈的,是不是?”
張子浩麵色雖然平靜,但內心卻是極為受用。
隻見傲慢的揚著下巴,說著俯視的調戲著懷中的女孩兒,瞬間惹來一陣令人舒爽的恭維和撒嬌。
“討厭死了,死相。”
“哈哈哈,幹杯。”暗爽至極的張子浩再次舉杯。
“幹杯!”
“敬浩哥。”
“敬大哥!”周圍的張宏攀和馮曉鳴等人也紛紛舉起酒杯。
整個場麵流動著歡快、愉悅的氣氛和暖流,但是,沒有一個人理會,更別說提及,半小時前那個匆匆離開的齊凱。
齊凱到底去了哪裏?貪婪的他為什麼會舍下這一頓精美且不要錢的酒食?
連州聯邦調查局東城分局——
行色匆匆的齊凱終於連滾帶爬的來到法醫間,一路上,他幾乎是被林芝風等人攙扶著。
肅穆、安靜,兩個大字一左一右盤踞著分局法醫區的大門兩側,橫衝直撞的齊凱推開門將要走進,但卻被室內的警衛攔住。
“誒!你是幹什麼……嗯?林局好!”
警衛眼見林芝風,急忙退到兩側,而林芝風暗暗一歎,道:“這是齊焜的弟弟,來認屍——哦不,辨認的。”
“是,林局。”兩名警衛低頭立正,完全讓開道路。
一層層大門,四人一行到達二號停屍室。
腳步聲息止,望著裹屍布伸出的那隻缺了一顆無名指的手,齊凱下意識的捂住嘴唇,眼淚更是直接奪眶而出。
“齊先生,你……”一名探員剛要發問,卻被林芝風輕推止,並搖了搖頭。
齊凱不願相信,那裏躺著的真的是他的哥哥,但那襯衫袖口的花色紋路,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唉!”歎了一下的林芝風,沉吟:“確認一下吧,齊先生。”
大概過了十一幾秒,沒有做聲的齊凱才有些顫巍巍的徑自上前。
隨著法醫輕輕的揭去遮蓋。
“哥——!”齊凱幾乎嚎啕著跪攤在地,死命的抱著已經沒了聲息的齊焜。
“你醒醒啊——哥!”
雖然她檢查過多遍,但再次瞥著這幾乎沒有一絲好肉的屍身,林芝風依舊有些不忍直視,太殘忍了!
“哥,你這是怎麼了?”
“哥,你不要丟下我。”
“母親要是知道可怎麼活?小浩然還那麼小。”
雖然從業多年,但見到這一幕,林芝風還是忍不住別過臉,並輕揉了揉鼻梁。
而隨同的法醫、探員卻是如同的無波古井,他們見的實在是太多了,早已免疫了這種場景。
“對,無名指,戒指呢?”齊凱一驚,甚至有些粗暴的抓起哥哥那已經帶著明顯屍斑的左手。
“戒指?什麼戒指?”林芝風一驚,抓起齊凱追問起來。
“戒指!那枚戒指不見……呃……”
別說一臉驚詫的林芝風,就連三名法醫探員也似乎感到了一絲窺破命案的曙光。
林芝風預感到,這絕對是一個重要的突破線索,於是沉聲問道:“你說清楚,到底是什麼戒指?”
“一枚黃金戒指,為黃金雕刻。”
“哪來的?”
“這……”
……
“說話!”
“記不清了!”
“給我畫出來!”
“記不清了。”
“你想不想替你哥哥抓住凶手?”
“我……”齊凱漸漸的拒絕回答。
……
齊凱真的記不清了麼?不!
隻是因為他想到,一旦這枚戒指真的將案情引向深處,是不是會牽扯到他,畢竟哥哥以大車司機身份去天津交易戒指的事情,是他一手策劃的。
一時間,林芝風的問題盡數深沉大海,二號停屍間也陷入短暫的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