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波濤沒有心情去審視對方的驚訝和反問，而且這一次，他還是蠻理解老師的。
岡德五湖財團已經發來的新的訂單，而且還加上的克利夫蘭黑山礦業的20萬立方（合約150萬噸）的鋼材，再加上墨跡未幹的‘連川碼頭權限交接批示’。
他有足夠的理由懷疑，李恪很可能就是岡德在連州的秘密代言人，但王連勝卻一票否決了他的猜測。
‘不是他，他沒那麼傻，而且，他固然奸猾，但卻還沒到勾結境外的那般不堪。’
‘老師認為？’
‘澳斯科特倒很適合他，我懷疑……’
回想著老師當時的表情與呢喃，方波濤又再次長吸長歎一聲，牙縫裏迸出了三個字：“結案！立即！”
他知道老師是在護著李恪，雖然有些不願，但方波濤不得不承認，老師的決定其實是最合理的，不管李恪是不是岡德的代言人，亦或是澳斯科特的合作夥伴。
這個油？都調查不得。
因為連州公署方麵，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得罪紀淩菲之類的商業大佬，所以，身為她的一號狗腿子的張天佑自然是被保護對象。
車和人？毫無爭議，雖然被撇清，但李恪脫得開關係麼？
張天佑都放過了，李恪就更碰不得了。
況且他剛剛替公署收回了合營的連川碼頭，還有以後的巨額創彙，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再說損失，並不算太大，而且影響波及範圍也被死死控製在連州大學一隅。
最重要的是，涉事部門和集體又都願意用積極方式解決，所以，那就順應民意，盡快結束吧。
“方長官，那這件事如何向民眾交代？”
“就是啊！”隨同範鍾民前來的林芝風也幫腔道，她理解不了這種妥協式的施政方式。
“好了！”方波濤拍案而起，掃了眼兩人以及其身後眾人，深吸了口氣，淡淡表述：“交代還不容易？做好傷亡撫恤和後續賠償，聯合召開新聞發布會。”
“民眾會相信麼？”範鍾民擔憂道。
“苦主都信了，民眾怎麼會不信？”
“可是……”範鍾民還想說什麼，但卻被方波濤不耐煩的打住。
“沒什麼可是的，這是王長官的最終意見，不是建議。”
方波濤說完直接轉身離開，留給眾人的僅僅是一道力排眾議的回聲和一陣帶著節奏的腳步。
其實方波濤還知道，保護李恪，老師還有一個難以啟齒的原因。
那就是，此時的連州需要李恪擋在公署麵前，用於對抗和應付愈發咄咄逼人的紀淩菲集團。
自從一個月前她從威爾士歸來，得到倫敦羅伯特家族支持的她已經愈發的驕橫，也許真像老師說的那樣，是時候聯絡南洋勢力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也許是時候聯絡盤踞淡馬錫的的威爾士外籍軍團了。
方波濤呢喃著，回望了眼巍峨的連州聯邦調查局，上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