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石樓聯邦調查分局
法醫室內,一名年紀漸長的老法醫坐在操作台前,一邊深擰著眉頭,一邊擦拭著大半公分厚的高度眼鏡。
“怎麼回事呢?奇了怪了!”老法醫呢喃著。
哢!門突然開了,一個年輕的實習生快步走進。
“老師,你猜的沒錯,魚在第一刀和第二刀之間就已經死了。”
“什麼?”老法醫豁然起身,注視著自己的學生,一字一句道:“繼續說,說詳細。”
“是,根據生物解剖室蔡老師的報告,那條河豚的心髒、肝髒和卵巢均嚴重破裂,原因不詳,而也正是因此,它的血液幾乎盡數滲入肌體……”
……
老法醫越聽眉毛越深,手指敲擊著桌麵,呢喃著。
“不應該啊,從沒有河豚在非外力條件下,自行脹破心髒,更別說肝髒了,否則,誰敢吃這東西?”
“蔡老師她懷疑……”
“她懷疑什麼?”老法醫抬頭追問。
“或許是精神方麵的控製,因為魚的眼球也變成了從未有過的灰白色,連瞳孔都擴大到了肉眼可見。”
“啥?這也太荒唐了,魚被精神控製了?她還真敢想!她怎麼不去寫《聊齋》?”老法醫驚得直接站起身,像一頭急躁的獅子在屋內來回踱著步,但固執的思維定勢,絕不肯相信,那生物專家的荒唐臆測。
——
缺月當空的石樓區金都名苑,某精致奢華的洋房內,搖曳的輕紗,蘇雯婧斜靠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撥弄著遙控器。
這裏正是高翔剛剛送給趙弘飛的房產。
“唉——!”
一聲輕歎,宛如深閨長恨,又一張十萬塊的本票,本該惹人垂涎,但在明晃晃的柏木茶幾上,卻顯得那麼的孤寂與諷刺。
“也不知道他今晚能不能回來?”蘇雯婧呢喃著,把玩著新到手的房產證。
說來也真好笑,兩天過去了,兩人甚至都沒仔細瞧過一眼這個象征財富的‘紅本’。
那個臭男人更是,被那陳麗一個電話就‘約’出去了,想到這裏,蘇雯婧內心一陣不快,不過回頭一想,她又哪有機會怪罪對方?
“唉——!”又一聲長歎。
燈光熄滅,蘇雯婧回到臥室,靜靜的躺臥在床上。
雖然比南沙頭鎮的西廂房舒服了不知凡幾,但她卻知道,這裏少的東西太多了。
與此同時,就在幾公裏外金都大酒店深處的金都廣場莊園區,這裏是一片超豪華、超五星的莊園式豪宅套房。
而此時的趙弘飛,正被幾名黑衣男子簇擁著,送進十四號莊園大門。
莊園正堂內,趙弘飛直接大搖大擺的推門而入。
“趙先生,你怎麼連門都不敲?”陳麗沒有回,而是優雅的撥弄著桌台上古樸典雅的紅燭。
“陳小姐,你這到底是賣的什麼藥?這裏的價值不便宜吧?”
趙弘飛無視僅披著單薄睡衣的陳麗,徑自四平八穩的坐到了桌前,然後將一整盞紅酒一飲而盡。
“你就不怕我下毒麼?”陳麗說著,媚笑著指了指桌上那木盤上精致無比的河豚刺身。
“哼!”趙弘飛嗤笑了一下,直接撚起叉子,兩塊河豚直接塞入口中。
“昭和料理手法,味道很不錯!”
“咯!咯!咯!看來你很了解河豚啊。”陳麗嫵媚的撚起一片河豚,非常淑女的掩麵塞入檀口。
“是啊,有問題麼?”
趙弘飛依舊有些粗魯的大快朵頤,而陳麗卻掩口笑道:“你很喜歡吃海鮮,所以,你吃牛肉隻是為了激怒何新!”
“陳小姐,你知不知道,聰明人長命百歲的可不多。”趙弘飛平靜的陳述,一邊劃蘸著芥末,一邊講味道刺鼻的刺身塞入口中。
“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你很幽默。”
“少廢話,直接點,把錢給我,別說幽默了,幽會都行。”
“咯!咯!咯!別急嘛,我聽我慢慢說。”陳麗說著,安撫式的坐到他麵前,同時輕柔的撫慰著他手臂和手背。
趙弘飛漸漸恍然,原來此地是何新常年包住和她偶爾私會的地方。
什麼?還有一包來路不明的沙洲鑽石?
“鑽石?”
“沒錯!怎麼樣,抵得過五百萬麼?”
“你是說,你要把這包鑽石給我,用於還債嘍?”趙弘飛摟著對方,淡笑著問道。
“是。”陳麗內心也暗暗的冷笑著,一心想要對方上當。
“那你欠我多少錢?”
“五百萬。”陳麗有些沒好氣的回答。
“好吧,那我就暫且收下了。”
趙弘飛說著鬆開手臂,然後直接抓起鑽石直接塞進了衣兜,然後帶著稍許不懷好意的望向有些慌亂的退向內堂的陳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