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隨著一陣清脆可親了鈴聲,‘聯邦民法法案’考試結束。
時間已經十二點,紅男綠女,環肥燕瘦,饑腸轆轆的數千名學生紛紛以各自最快的速度撲向食堂。
連州大學二號食堂三樓
此時的趙弘飛正坐在餐道旁的一個醒目的位置上,一聲不吭,大快朵頤,饒是周圍都是條件相對不錯的學生,但鋪滿桌麵的三盤奧汀三分熟菲力也讓一些不熟悉的女生生出一些異樣的想法。
當然,在炫富的同時也裹挾了數以百十道嫉妒和不屑,比方說遠處吃著水果沙拉和披薩的齊凱等人。
張宏攀悶聲悶氣的喝著啤酒,倒黴事接踵而至,這幾天他的心情極度惡劣。
而且就在剛剛的早晨,他還被姐姐好一頓數落,而情到深處,姐姐居然哭的不成人形,甚至讓他有一種一切都怪他的錯覺,而且還不停的警告他不許再去招惹趙弘飛。
但他根本不會想到,這根本不是錯覺,幾乎委屈到極點瀕臨崩潰的張宏茜就是這個意思,但她卻沒法跟自己的弟弟說出口。
而對於張宏攀,可以說,適才的考試,他也完全是堅持著把試卷寫了姓名交上去。
是啊,他要憋瘋了,要忍不住了,而那個混蛋,就在他的不遠處山珍海味、大快朵頤,舉手投足間寫滿了挑釁與欠揍。
“攀子,別再喝了”身旁的馮曉鳴規勸著。
如果按照人品來看,他們這一群人裏,馮曉鳴還真算是相對過得去的,雖然從來對趙弘飛毫不客氣,但對於張宏攀之類的自己人,他還是滿掏心的。
但其他人可就不一樣了,特別是目光審視飄忽的齊凱,內斂狠毒的眼神和張宏攀一樣,也是始終沒有離開過二十幾米外的趙弘飛。
他對於趙弘飛的恨有別於其他人,從他乃至一些按部就班的傳統學霸來說,趙弘飛給他們的感覺就是陰影,就是反麵的神話,憎恨卻牢不可破,盼望永生不見,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而他呢?卻是那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杜撰出的狹隘,恨他不死,而且最好能盡量快點。
遠處趙弘飛的紅酒牛排漸漸見了底,而另一邊,在齊凱的攛掇敲打下,上了些酒意再加上本就憋悶無處發泄的張宏攀終於起身,向著趙弘飛走去。
此時此刻,他早已將中學時候的那盆‘草莓羹’忘到九霄雲外。
張宏茜不知道,她早晨的那般表現不但沒有起到約束作用,反倒成了張宏攀繼續‘虐待’趙弘飛的催化劑。
而另一邊,眼觀六路的趙弘飛將最後一口昂貴的奧汀三分熟塞進嘴裏。
烈酒高歌早已消去了他的憂愁,他還要繼續堅持,而且他知道,這一桌菜是肯定又保不住了,不過好在,最貴的都被他毫不浪費的吃進肚子了。
結局不用想,張裕紅酒一滴都沒有浪費的淋在了趙弘飛價值不菲的羽絨服上,而滿桌的西餐也被掀翻在地。
場麵一片混亂,趙弘飛狼狽的坐在地上,但誰也沒有注意到他那神出鬼沒的左手,更沒有看到被他輕鬆塞進張宏攀衣兜的那張折疊紙。
監控屏幕之後的李虎怒極了,帶著幾個小弟三步並兩步跑向餐廳。
這個張宏攀不是第一次在這裏喝醉酒了,更不是第一次在這裏惹事了,雖然他是張少的人,但卻不代表可以隨意砸自己的場子。
“住手!要打出去打。”
拉架、撕扯、推搡……李虎聲音和動作都是毫不客氣。
張宏攀的棉服都被撕裂開來,而狼狽至極的趙弘飛則已經連滾帶爬逃出戰團。
不遠處,適才本來還對他抱著幾絲興趣的女生則紛紛露出一陣鄙夷之色。
“原來是個廢物點心。”
“可不麼,若非有點錢,還不如死了算了。”
“有錢又能如何?這般廢物,還不得不行啊?”
“哈哈哈,我看有可能。”
趙弘飛絲毫不理會周圍的指指點點、評頭論足,驚魂未定的逃出了二餐廳,像是一個受驚的兔子。
“小兔崽子,你敢陰老子!”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本來局勢已經穩定,而適才激戰中還保持克製的拉著架的李虎,此時卻突然發狂。
所有人都始料不及,而挨了幾記重炮的張宏攀雖然醒了酒,但也被打蒙了。
“虎哥,你……”
齊凱也沒想到李虎居然這麼不給麵子,衝著張宏攀就是一頓毒打。
一時間,他也顧不上其他,撇下杵在那裏的馮曉鳴、鮑勃等人,循著趙弘飛逃遁路線,也跟著溜之大吉,不過他倒沒有完全傻透,或許是他也知道,如果隻是單純跑掉,張子浩絕對饒不了他。
“喂,浩哥嗎。”
“我們被李虎打了。”
“好好好,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