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吧?”
“漂亮。”
“對了,放假我要去一趟岡德聯邦,學校公費的。”
“啊?那我怎——唔。”
一個短暫的深吻,高菲伏在他的懷裏。
“學校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別生氣,好不好?”高菲麵色誠懇的忽閃著美眸。
不知緣何有些氣怒的趙弘飛本想要拒絕,但卻不知如何開口,甚至有些不忍開口拒絕自己的愛人,最終他麵帶無奈的點了點頭。
“好吧。”
高菲麵色一喜,嗯麼!
“你真好!”
笑嘻嘻的高菲起身又輕啄了對方一下,然後嫵媚道:“那我先走啦。”
一吻離別,望著高菲消失的背影,但僅僅十幾秒鍾,趙弘飛的臉色卻如崩塌般青紅激變,橙紅、青紫交替而動。
而內腹間,滾燙與極寒愈發劇烈的交融更讓他欲生欲死而不能。
“嗬——嗬——!”趙弘飛痛苦的呻吟,幾乎用盡了最後的自控能力,勉強關閉病房,然後將自己完全蜷縮進了角落。
他不能對高菲用強,本想把她留下徐徐而動,不想對方說走就走,而且,他更想不到,這股力量驟然間來得如此猛烈。
費力的控製著抬起手,看著忽明忽暗的手腕圖案,他知道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
但白天的一幕,他不敢強留下高菲,更有些不敢相信任何一個人。
目力驚人的可以在幽暗中透過鏡子看到自己有多麼的可怖,平日裏還算引以為傲的刀削斧鑿書生臉,青紫的外傷雖已不見,但卻完全被紋路清晰且跳動著的深藍色血管所取代,還有脖頸間滾動的青筋。
“這次的能量反噬怎麼這麼強?”趙弘飛呢喃著盤坐在地,勉力引導著體內狂暴難馴的海魂之力。
去白鷺湖水底?不行!隻要離開病房,必然被有心人發現,秘密暴露,除了丟下父親逃走,自己再無任何後路可言,這是他絕不能接受的。
可是不去又能如何?自己這般,暴露也還是時間問題。
“噗!”
趙弘飛忍不住口鼻溢血,該死!早知如此,剛才真的不該讓高菲離開,趙弘飛暗暗悔恨。
可雖然埋怨,但他同樣很清楚,同樣不能讓高菲見到他這般場景。
顫巍巍的將手伸向魚缸,嗞啦!
如同油烹一般的聲響,浴缸中的水瞬間變成氣體,三條魚也同時變成魚幹,趙弘飛的手腕僅僅一黯,又恢複了光芒,微小的能量對抗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就在趙弘飛反複權衡下一步之際,病房的門居然被輕輕打開了。
趙弘飛一驚,此時已至深夜,不可能是值班護士,更不可能是去而複返的高菲,頭腦越來越模糊,想要去摸床頭櫃上的水果刀,但很快就徹底的失去了自主意識。
“啊——!姐夫,你……”
……
趙弘飛的腦中一片空白,隻恍恍惚惚記得好像是高菲來過,直到第二天清晨。
——
晨曦下的國立銀行大院——
戴著墨鏡麵色還有些蒼白的紀嫣穿著風衣,一身氣質的靜靜站在大門候車區,而她身旁則是一名點頭哈腰的中年男人。
“小姐,昨晚他一夜沒有離開病房。”
“可有什麼人去過?”紀嫣咬著嘴唇,眉目飄忽的問著,而男人思索了片刻道:“隻有高菲,還有一個換藥的護士。”
高菲還好說,還有換藥的護士?
“多久?”紀嫣眉毛一挑,審視的望著對方。
“很——很晚才走。”男人哪裏敢說自己睡著了,隻能通過樓道監控看到的畫麵胡編亂造。
“嗯,隻有這些?”
高菲在醫館,蘇雯婧被張天佑纏著脫不開身,邵春寧也被李虎約去了酒店,那昨晚那個聲音是誰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