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湖心蘆葦蕩、月光加浪裏白條,一絲絲清涼讓趙弘飛感到一陣舒適無比的暢快,一掃大半個晚上的氣悶。
瘋狂的攪動、擊打……夜半三點,癱軟在蘆葦灘上的趙弘飛亦如一攤爛泥。
“咳——咳——咳!”幾乎耗盡體力的他忍不住一陣咳嗽,手腕上閃爍的三叉戟以及胸膛和四肢上的四獸圖案也早已完全黯淡了一下來。
而驟然離開70米水下,饒是他,也有些無法承受這種突變的呼吸和壓強環境。
他急刻刻的離開付瑤那裏,其實最主要的就是要來湖底驗證這個奇思妙想。
其實這件事他早該習以為常的,但最近,經常深入白鷺湖水底的他終於漸漸感覺到,他的身體在水下必定是可以自行調節血壓和心率,否則,他在水下不可能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而為了驗證,他今晚在潛入湖底後,就疾速衝出水麵,於是就有了剛才那‘勒死狗’式的窒息一幕。
“呼——!”
如溺水逃生,趙弘飛長出一口氣。
他又發現了一項身體改變的秘密,雖然疲憊,但更多的還有喜悅。
而下一步,他就要努力將這個發現徹底掌握,因為,他已經隱約感覺到這一項身體改變的用處。
“想要我的腎,哼!哼!”趙弘飛一邊如水鬼一般暢遊享受著,一邊暗暗勾勒著計劃的藍圖。
而且,他要借助這個,拿回一部分自己應得的東西,也是趙家欠他們父子的債。
但現在,除了熟練這一改變,他還需要一個請君入甕的機會。
不過,他並不急,畢竟要換腎的又不是他,死到臨頭的也不是他。
想到這裏,回望向西南方的趙弘飛淡淡一笑,月光下帶著幾分陰冷與驚悚。
——
半小時後,暮色依舊深沉,穿戴整齊的他準備穿過廣場,悄悄潛回宿舍休息。
什麼?回不去?三樓的高度會難得倒他?
“我求你們了,你們說的我都做到了,寬限我幾天好不好?”
“嗯?”空曠的廣場上,女人的哭腔讓行色匆匆的趙弘飛突然停下腳步,並忍不住皺了皺眉,他並不擅長多管閑事,但這個熟悉的聲音卻忍不住勾起了他的一絲興趣。
“哼,李虎不是很牛嗎?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女人背著他借了這麼多錢?”
“就是,那肉償吧。”
“陪陪我們刀哥。”遠處的聲音愈發嘈雜。
……
“不!不行,真的不行,求你們了,我會把錢還給你們的。”邵春寧哭著拉著自己的領襟向後躲,但無奈身後就是鐵絲隔離牆,她又能躲到哪去。
“不行也得……”
“住手!”
就在她絕望之際,一個莫名的聲音,分貝雖然不高,但在這淩晨三點多的深夜裏卻顯得格外的突兀。
但邵春寧定睛看去,升起的一抹希望,瞬間變成更大的絕望,甚至幹脆別過臉閉上眼睛。
因為在她看來,這個男人根本不頂事,而且更大的可能是看自己的笑話,甚至會不會和這些人一樣欺負自己都說不準。
想到這些,邵春寧的心急劇下沉。
“啊!”邵春寧被為首的彪形男子推到其中一個男人的懷中。
他外號刀子,真名不詳,在連州大學城很有幾分名氣,隻見他瞟著眼睛,冷哼道:“小子,欠揍是不是?”說著,手中還輕搖著一把十公分長的匕首。
“刀哥說笑了,刀哥難道不想要錢了?”
麵對威脅,趙弘飛就靜靜的站在不遠處,沒有上前,也沒有後退,就那麼望著這個綽號‘刀子’的彪形男子。
“嗯?”刀子一愣。
一激靈的邵春寧,忍不住向趙弘飛的方向望去,而她麵前的刀子卻轉過身。
他輕輕的扶了扶鼻梁,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稍顯瘦弱單薄的趙弘飛。
不是連大的那十幾個公子哥之一,瞬間,他就又充滿了底氣,還有幾許奸詐的計較。
“小老弟的意思,想要替她還錢?”
“可以啊,說個數聽聽。”
聞言,且看著一動不動的趙弘飛,刀子也瞬間來了興趣,瞥了眼一旁瑟瑟發抖的邵春寧。
這種女孩兒在這連大裏一抓一大把,特別是這種愛慕虛榮的小家女子,但錢可不是哪天都有的,想到這裏,刀子直接伸出三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