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枯燥的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哪怕是放假,無家可歸的趙弘飛依舊將自己死死的‘鎖’在校園。
當高菲端著蛋糕,戴著公主冠來到圖書館,趙弘飛也驚呆了。
六年了,久違的生日,這一刻,這一次,他終於幾乎徹底的淪陷。
在一陣陣預設的掌聲中,高菲放下蛋糕,拉著他在慧姐跑出了圖書館。
呼呼的冷風,筆直的長街,兩人挽著手臂,緊緊的挨著。
“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
“你已經十六歲了。”
“我……”
在服務生的謙恭服侍招待下,兩人聯袂走進連州百濟拉圖酒店的大門。
……
第二天,在服務生揶揄的目送下,趙弘飛攙扶著臉色羞紅的高菲離開了酒店。
接下來,教室、圖書館、筒子樓三點一線,中間最多夾雜一些餐廳乃至高家醫館,但兩人之間的氣氛卻不再是純潔曖昧,而是進入真正的早戀階段。
這在張子浩‘執政’時代,簡直是不可想象的,除非趙弘飛做好了每天被打的起不來床的準備。
但這個機會,他把握住了,或者說,她把握住了。
這天晚上,又是如平時那般下自習,送高菲回家,然後直奔連川曲柳洲。
那是一處位於瀕臨連川河口的衝積洲,上麵長滿了粗壯的水曲柳樹,所以被稱為曲柳洲。
這些年,那裏就是趙弘飛隔三差五的秘密訓練場,在那片樹林裏,如果你仔細尋找,就可以找到很多似乎是被啄木鳥破開的樹木,但你仔細看,卻發現,那根本就是爪印。
抓魚、抓鴨,到現在的抓樹幹,打熬筋骨,抓碑開石,十六歲的他,其實早已衝破了正常人的生理極限。
而這也是高菲更加食髓知味樂不思蜀的原因,而趙弘飛之所以選擇繼續隱藏、隱忍,原因其實很簡單,就像王連勝說的那樣,他要出人頭地,而不是以武犯禁。
所以,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是咬牙隱忍,但某種意義上說,也算不得完全的隱忍。
一陣輕微的劃水聲,然後在高聳的曲柳樹冠間的一陣騰挪,一道身影猝然落地。
但今晚,本該例行式的修煉卻並不順利。
“什麼人?”趙弘飛低吼著望著一顆粗壯的槐樹。
隻見兩個中年男人緩緩從樹後走出。
要說兩人也是無意中才發現了趙弘飛留在樹林中的痕跡,而等在這裏的原因隻有一個——好奇。
林瑭,連州四姓之一林氏長老兼首席大管家,與韋氏族長韋博軒、慕氏族長之妹慕孝妍並稱為連州武術界三駕馬車。
林承,林瑭之弟,林家家生仆出身,連州聯邦調查局海岸警衛隊一中隊副中隊長。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小友吧?陳錚是你的什麼人?藏頭縮尾北來連州又是何意?”望著對麵兩名唐裝中年男人,趙弘飛繼續質問著。
一邊暗忖著幸虧有所準備,一邊已經在第一時間蒙上了麵紗。
對方的動作太快了,林瑭已經有七八分相信,這些樹木上留下來的抓痕,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
“我不認識陳錚。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後退,如何?”趙弘飛提示寧人的提議道。
“哼!異想天開,想跟我談條件,先讓我看看你的真麵目。”林瑭自恃武力,微微一嘲,直接展臂攻出。
在連州,還沒有哪個年輕人可以在他麵前隨意談條件,更遑論藏頭露尾的和自己裝大尾巴狼。
“先吃我一拳!”
嘭!嘭!嘭!嘭!
重拳、掃腿、側踢、頂肘、飛膝……
抓三路、扣連環、擒臂肘、摔腰馬……
兩人你來我往已過十幾招,林承幾次摸向腰間,而林瑭也是越打越心驚,身為連州武學名家,他第一時間就看出了對方的野路子、二把刀。
但即便如此,對方不僅動作迅疾,就連力量、耐力和抗擊打也讓他越來越觸目驚心。
摔打、輕拳腳對對方根本不起作用,重拳重腳又如捕風捉影,自己的體力不斷消耗,而對方的攻防卻依舊滴水不漏,甚至在適應熱身中,反而愈發凸顯淩厲。
拳怕少壯,古人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