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張少難道還不了解他嗎?”
相比於作為連州師資最強的國小教師隊伍,李秀霞雖然墨水不多、能力靠後,但出身貧苦的她卻著實有一幅極富競爭力的外在硬核——容貌。
而張天佑就是她的裙下臣之一,但至今卻未能向入幕之賓更進一步,這也是他極力討好的跟到深州的原因所在。
“可我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包括去年的912失蹤案,還有眼前的墜橋事件。”張子浩呢喃著,但語氣中卻沒有絲毫的情感。
“子浩這一點可以放心,調查局、司法司和仲裁廳我們都熟悉,他的風吹草動,我們絕對是一清二楚的,已經報送聯邦最高仲裁,想來錯不了的。”張天佑也適時補充道,然後曖昧的瞟了李秀霞一眼,並再次得到一抹感激的媚色。
“真的會這麼巧麼?”
張子浩畢竟也隻有十三歲,雖然世家子弟出身,但卻還是缺少幾分敏銳主見的判斷,有些失神的點了點頭。
“想他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該無此心機才是?況且調查局探員也不是傻子。”張天佑沉吟道。
“他更沒那個膽量!”李秀霞的聲音不大,但不屑的語氣卻是毫不隱藏。
“嗯!”
李秀霞的鄙夷與張子浩的傲慢一拍即合,於是他淡淡的點了點頭。
“他確實沒那個膽量。”
掃了一眼張天佑和李秀霞,張子浩又似自語般沉吟呢喃:“那這麼說,何氏兄弟確實是一場意外嘍?”
“應該是沒錯。”張天佑的言辭雖然平靜,但語氣中卻帶著明顯的自信。
“嗯,那我就放心了,對了,老師,我有件事希望你能替我代為轉達一下。”
“什麼?”李秀霞眉毛一挑,望向飄著她的張子浩,隻聽對方淡淡道:“和方佳慧說一下,離趙弘飛遠一點。”
所有人一愕,包括哢吧了幾下眼睛的李秀霞。
“方佳慧這丫頭還是不錯的。”這個時候的李秀霞倒有了幾分老師的態度,但張子浩卻輕笑著搖了搖頭。
“我知道,所以啦,我希望她能離他遠一點。”
“以免殃及池魚不是?”
“呃——是是是,你的話我一定替你帶到。”
“好,那就謝謝老師了,叔叔,我們幹杯!”說著,張子浩舉起酒杯。
“幹杯,大家一起舉杯。”李秀霞也討好似的諂笑著舉起杯。
“幹杯。”
“幹杯。”
——
方波濤在別過哥哥之後,就驅車回到了公署,而當從王連勝處離開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淩晨。
連州是北方首屈一指的不夜之城,望著窗外的街區,下半夜依舊是車水馬龍、燈火燦爛,方波濤將高腳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大師兄,你也要體諒我啊,我能做的……”說著望向茶幾上那幾張來自連川漁民關於有不知名男孩兒遊泳戲水和抓野鴨的線索提供。
“也隻有這些了。”方波濤呢喃著走過去,放下高腳杯。
他選擇了留中不發,作為副州長兼調查局主官,否決這些無用證據的權力他還是有的,況且,這件案子已經結案。
他很清楚,如果被紀淩菲知道趙弘飛的一些情況,那趙弘飛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所以,在這個遊泳問題上,他選擇了替對方隱瞞。
“但弘飛,如果你真的敢目無三尺、逞凶犯科,即便是有大師兄在,我也絕不會饒恕你。”方波濤呢喃著,啪嗒一聲,隨著打火機的一縷火苗。
一遝厚厚的紙張在陶瓷托盤中被慢慢燃盡,直到屋內陷入黑暗……
——
第二天一大早,昏昏沉沉的方波濤還沒待起身,就接到了公署見習陳蜜的通知——即刻赴省城聯邦政校深造學習。
而此時的趙弘飛,正抱著那本厚厚的《聯邦刑事法案》沉沉入睡。
《法案》出版售賣日期更是早在3000年1月,也就是兩年多以前,甚至書皮已經微微泛黃,頁腳也帶著明顯的褶皺。
似乎和大多數貧苦學生一樣,趙弘飛正在試圖用隻是改變自己和家庭的命運,但卻又有些不一樣,因為他的情況要比大多數同齡人複雜得多。
他需要做的,需要付出的,需要爭取的,自然也要遠超其他同齡人。
“別打我!別打我!”
“我再也不敢了!”
“啊——!”
《法典》被他拋飛到數米外的地板上。
“呼——!”猛然驚醒起身,趙弘飛長出一口氣,明顯顫抖的手輕撫著自己的額頭和右臉,但對他來說,其實這種噩夢早已習以為常。
僅僅安靜了幾秒種後,起身、洗漱、出門上學……
方佳慧沒有聽從連夜家訪的李秀霞的意見,而是固執的在校門外路口和趙弘飛結伴走進學校,而這,也為她兩年後的遭遇,埋下了重彩一筆的直接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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