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清寒 一(1 / 3)

我沒有更新,隻是把寫的文都搬到一塊了,零零散散的看著太多了。

搬到一塊也好翻。

還是不敢相信一個清寒,寫了這麼多篇。

“宗主大人!”一侍衛來到大殿,顫抖著行禮道“回……回稟宗主,主島的斷崖上發現了一灘血跡,還……”

“還什麼?說!”墨蘭突然感到一陣心慌,有種不好的預感。

“還有……一把沾血的刀……”

墨蘭心中猛地一驚,立刻趕往斷崖,那裏果真有一攤血跡,已經凝固了,仔細看看才裏麵還有一片衣角,墨蘭輕輕撿起,運起韻力感知,這是小公主的衣物碎片沒錯,再看看這一灘汙血,那小宮主是不是真的……

墨蘭不敢再往下想,狠狠地攥緊了雙手“傳令下去,徹查整個身宗!一定要找到那個刺客!”

“是!”行了禮,那些個侍衛就立刻走了,雨師失蹤,宮主遇刺,此時的宗主誰也惹不起。

身宗上上下下追查了數日,結果居然沒有一點關於黑衣刺客的線索,那貓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墨蘭坐在鸞鳴閣的書房裏,輕手扶額,心中說不出的愁苦。

“宗主大人,老奴已發布通緝令數日,卻無一點線索。這……”絨嬤嬤走進來,一臉的無奈。

墨蘭輕歎一口氣“繼續查。”思索片刻,又問道“嬤嬤,墨邪怎麼樣了?”

“這……不止一位太醫去問診過,墨大人氣色不太好,連下床走動都很難。老奴想應該不會是他。”

“嗯。”墨蘭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宗主大人……長宮主她……”

被絨嬤嬤這一提醒,墨蘭猛地想起這些天光追查刺客,居然忘了墨紫那孩子。

那天刺客行刺時,墨紫和小女兒在一個寢室裏玩鬧,突然闖來一個身著刺客裝的貓,墨蘭及時趕來跟那貓對打了一陣。眼看打不過宗主,刺客突然射出一隻飛鏢扔向墨紫,幸好墨蘭反應快,擋在墨紫麵前,而後墨蘭轉身焦急地查看墨紫是否受傷,可五歲的小墨紫哪管這些?一下推開了墨蘭的手,朝陽台外的遠處樓閣大喊“妹妹!”

當墨蘭快速看向那個方向的時候,黑衣刺客懷中抱著一個身著青衣的嬰兒,另一隻手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冷劍,站在高處喊道“宗主大人切記,明年的今日,就是小宮主的忌日!”說罷便狂笑著離開了。

墨蘭想追,晚了……

這些天墨蘭都沒有看到墨紫,那孩子雖小,但早已懂得了忌日是什麼意思,此刻指不定躲在哪裏哭呢。

從座椅上站起來,墨蘭離開了鸞鳴閣,去了墨紫的寢宮。

小墨紫此時縮卷在寢室牆角,將頭埋在膝蓋裏,房內沒有哭聲,就隻有一個嬌小的身影止不住的顫抖。

已經這樣好多天了,小墨紫待在這誰勸也不管用。臥病在床的墨邪強撐著來看她,結果就這麼跟墨紫蹲了半天,對方也不吭一聲,隻得扶著牆搖搖晃晃的回去。

墨蘭剛一踏進寢室,就看到了這一幕,做母親的哪會不心疼?但她明白這個時候勸不管用。

緩步走到女兒身邊,輕輕跪下。小墨紫聲抬起頭,墨蘭能看到女兒的眼中,除了點點淚光之外,更多的是恐懼和委屈。心中一緊,向墨紫伸出了一隻手,眼中流露出含著悲哀的慈愛。

小墨紫就我這麼與母親對視了一會,猛地跑過去,撲在母親懷裏,哭聲很小,淚卻如決堤的洪水般傾斜而下。

緊緊摟住了懷中的女孩,墨蘭的心也有些顫抖,不會的…小宮主不會那麼想離開的……

十年後——

一處雲煙繚繞的山穀中,在那最高的山峰上,撥開層層迷霧,隻見那三麵絕壁的斷崖處有一素雅的涼亭,灰色的磚瓦,近乎白色的石頭砌成了這簡樸的麗雲亭。

涼亭中間端坐著一青衣女孩,手持大理石質的毛筆,毫不費力的在潔白的卷軸上寫下一個又一個工整的小篆。隻是,女孩紫羅蘭的眼睛如同琉璃般明亮而堅實,旁邊參天桃樹落下的花瓣,還有那鳥兒的鳴唱,絲毫轉移不了她的注意力,就這樣不動聲色的寫著,從日上三竿寫到暮至黃昏,一直到第二天的殘陽破曉……

微風吹拂,給貓一種分外涼爽的感覺。一位同樣身著青衣的男子踏著清幽的石階,緩步登上山峰。走進涼亭,提了提衣擺,坐在青衣女孩麵前,笑道“青兒寫完了?”

“嗯……”女孩寫完最後一個字,放下那沉重的毛筆,動作熟練的攤開卷軸,十餘米長的白紙,上麵群蟻排衙般的寫滿了工整的小篆,光看著就讓貓眼花繚亂。女孩抬起頭,開玩笑一樣的說“爸爸是來驗收的?”

“青兒明知故問了。”雨師倒了一杯茶,推到小青麵前。

小青接過瓷杯,看著上麵的熱氣,道“爸爸,我……為何不能走?”

“……青兒很想離開?”

“嗯,能學的都學了,每日讀書、練功、下棋,還有其他事嗎?”小青第次這麼說,從記事起,便隨父親待在流螢穀,拜淨泉先生為師,就這麼呆了十年,真的很想出去,奈何連自己都知道說了也沒用。

雨師沉默片刻,道“青兒,你可知回去…意味著什麼?”

“不知。”

看了那女孩一眼,或許小青該知道了吧,瞞了十年已經夠久了。“青兒,明日,爸爸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說完雨師起身便離開了,去找淨泉談一談。

夜晚——

小青坐在麗雲亭邊的桃樹上,遙望那浩瀚星河中的一輪圓月,眼前不斷浮現出記憶裏的那個模糊身影,心中有太多疑問,為什麼從小待在流螢穀?為什麼身邊隻有父親?母親又是誰?

越想越亂,這些疑問卡在心裏憋得難受。小青一直都想離開流螢穀,奈何每一回都能被師父抓到,這次半路被逮著,不出所料的被罰在麗雲亭裏抄《淨心訣》細算起來,這應該是第一百多回被罰抄經文了,堆起來都能擺滿一個書架……

累的慌,幹脆不想了,硬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青兒。”

“嗯?爸爸?您……”小青看著雨師,心中貌似明白這一次他要說什麼。

“我與淨泉談過了,他準許你外出一段時間,但……不可胡鬧。”雨師略帶擔心的望著眼前這個年僅十二歲的孩子。

“就這麼同意了?”小青簡直想掐自己一下,證明這不是夢。

“那青兒這是不想走了嗎?”雨師站在桃花樹下,侃侃問道。

“哈哈,謝謝爸爸!”小青反應過來後便活蹦亂跳的回寢室拿了幾樣東西,向流螢穀的出口跑去。

“這孩子無論遇到什麼都不會放棄心底的渴望。”有位素衣老者從桃樹後麵走出來,站在雨師身旁,輕揮衣袖,順手彈落了掉在雨師身上的殘花。

“這不正是您收她為徒的原因嗎?淨泉先生。”雨師微微作揖。

山穀外——

向穀中小弟子說明後,立刻有貓撐船來送小青離開。流螢穀位於海島上,因為迷霧而看不清方位,但離身宗主島還是不遠的。那就是小青此行的目的地了。

快靠岸時,那小弟子道“去了身宗城,還望萬事小心。”

小青淡淡回了句“放心。”便一步踏上岸,向大門走去。

身宗城可是度假勝地,繁華之程度就更不言而喻。小青剛進去就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天色還早,便四處逛了逛,聽師父說這裏有好多名門貴族來著,可走了將近數個時辰也沒見到一個氣派的府邸。

出於好奇,小青向別貓詢問後才知道這身宗原來也分內城和外城,內城應該是貴族的住處,八成也是防止貴族跟平民發生矛盾。

哈哈,外城逛夠了,突然想去內城玩玩,不然的話豈不是浪費這難得的機會。

換了件素雅的衣衫,就這麼逛到晚上。小青留意了下內城的大門守衛,約摸兩個時辰換一次班。中間有半刻鍾隻兩貓站崗,這也太隨便了吧,小青略施小計便溜進去了。

嗬,真是廢柴,小青沒想到身宗守衛竟如此薄弱,理了理衣衫,裝出無所事的樣子,很輕鬆就找到一處夜市,這可是第一次來身宗城,說不定也是最後一次,幹脆逛個夠吧。

但是,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漫步時,小青突然感到一抹淡紫色的身影從身邊擦過,仔細看的時候,卻空無一貓,小青皺了皺眉,難道是…錯覺?

第二天——

“啊嗚~”小青不住的打著哈欠,昨晚逛夜市玩過頭了,現在好困。

找了一處雅致的客棧,要了一間上好的寢室,簡單睡了半天,中午才醒來,用手擋了擋透過薄窗照進來的陽光,趴在窗台上邊喝茶,邊俯瞰下麵熱鬧的街市,突然看到幾個宗宮的侍衛匆匆跑過,他們的行蹤並不明顯,但肯定是在追貓,嗯……通緝犯?在內城?

正想著,不知從哪跑來一個淡紫色的身影,居然直接從小青身旁跳進了屋裏“你是……”

“噓。”那貓身著淡紫色桃花紋蝶衣,臉上戴著一張毫無表情的白色麵具,向小青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門外有貓在嚷嚷,那麵具貓柔聲對小青說“小妹妹,幫我擋一下。謝謝。”說完便躲進了旁邊的屏風後麵。

剛剛……發生了什麼?小青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突然有一個侍衛推開了門,問道“敢問小姑娘可有見到一個身著紫色蝶衣的女孩?”

這……不就是屏風後麵那位嗎?不過她看起來也不像是壞貓,總不能剛一上來就出賣了她,於是小青隻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沒見過。”

這裏是內城,住得起這樣的客棧,想必也是來往行商的富貓,侍衛不好亂翻,掃視一遍確認無事後便離開了。

“行了,他們走了。”

“呼,謝謝。”紫衣女孩從屏風後麵走出來,略帶歉意的說“我隻是跑出來玩被家中的仆人追而已,想在此躲一躲,打擾了。”

嗯?小青有點想笑哎,這女孩看上去也應該有十五歲了吧,怎麼連說謊話也不帶打磨一下的?能被宗宮的侍衛追,想必也不是普通貓。

“在下身宗阿紫。還有事,先行告辭。”雖然她戴著麵具,但小青還是能感到對方臉上溫柔的笑意,心中對她不免多了幾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