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陸修郢回來後,池苒一改先前周身寒氣圍繞,迅速讓府裏備了馬車前往陸府。
前麵的她分明就是陷入了一個死胡同口,要是池家真的想要穩拿下皇商之位,她又為何舍近求遠。
來到陸府時,她已經斂下了所有思緒。
目光溫柔地朝少年走近,並將來時買的一捧大花紫薇遞過去:“晨晨,歡迎你回來,我原本以為你會在臨近過年時才回來的。”
“怎麼會,而且我也舍不得那麼久都見不到苒苒。”接過花的陸修郢語氣中帶著絲羞赧,“苒苒,我爹爹說………”
見他臉頰騰升胭脂的那一刻,池苒便知道他想要說什麼的伸出一根手指貼在他兩唇上,波光瀲灩的桃花眼中盛滿了醉人溫柔。
“我此生定不會負晨晨,若有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誰,誰要聽你說這個了,我爹爹說是今年的中秋節讓你來我家吃飯。”不過說到這個,他便想到了苒苒的生日是在八月十三號,距離這一日期也不過半個多月。
而且他的嫁衣與嫁妝一類早就準備好了,現在要做的便是等苒苒及笄,他好十裏紅妝的風光大嫁過去。
隻有這樣,他就能每天睜開眼時見到的第一個人,閉上眼見到的最後一人,哪怕是半夢半醒中陪在他身邊都會是苒苒。
池苒是在陸府用的晚膳,就連夜裏也在他們的盛情難卻下,住進了打掃好的客房。
池府,飯廳。
前麵吃著雞腿吃得津津有味的許霖左右沒有見到池苒到來,就連扒飯的速度也慢了下來,那雙眼睛更頻頻往門外看去。
更怯生生地問:“大姨,我母親她今晚上不回來吃飯嗎?”
正在吃飯的池嵐先是將嘴裏的米飯咽進肚裏,才回:“她前麵派人送了口信回來,說是晚飯在陸家用了。”
“哦。”不知為何,他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隨著月至半空,山間嵐煙四起,黛青山巒緊跟著披上一件薄紗的深夜。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久未有睡意的池苒突兀地聽到了門扉被人敲響的聲音,正當她以為來人會是今夜同來府上吃飯的唐棠時,那人先開了口。
“苒苒,是我。”
推開門的池苒見到籠罩於月色下長身玉立,芝蘭玉樹的少年,竟有過一瞬間的恍惚,隨後側身讓人進來。
“那麼晚了,晨晨怎麼還沒睡?”
“因為這是時隔數年,苒苒再次在我家裏留宿,我隻要一想到苒苒就距離我不遠,便有些睡不著。”還有他太久沒有見到她了,現在便想要再多看幾眼。
“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們這是不是屬於心有靈犀一點通。”也在側麵解答了,她為何也沒有睡一事。
池苒讓他在床上坐著,又給他倒了一杯水過來,房門也沒有合起的意思。
接過白瓷茶杯的陸修郢卻沒有要喝的意思,而是唇瓣翕動間說出了那句,埋藏在他內心深處許久的恐懼:“苒苒,我以後要是真的生不出孩子,你會不會………”
他的如果還未說完,便被一根手指堵住了雙唇,女人半啟半合的朱唇中也跟著吐出:“不會,我池苒喜歡的隻是你這個人,而且我又不怎麼喜歡小孩子,更不希望有小孩子搶走晨晨對我的喜歡。”
“因為隻有這樣,晨晨的心裏才會一直有我,要不然我可是會吃醋的。”
“我也是最喜歡苒苒了。”哪怕陸修郢知道這句話裏她哄他的成分居多,卻仍是不受控製地淪陷了。
“我亦是。”池苒見他低頭嬌羞時,遂低下頭攫住了少年的嬌豔紅唇,一手托著少年後腦勺不至於令他退縮。
此次的陸修郢非但沒有拒絕,更是膽大地抱住了她的腰,揚起頭與她擁吻。
這個吻很甜,就像是帶著梔子花香的糕點。
等他感覺到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身體也要軟成一灘水後才被放開,被舌尖輕舔的耳垂旁還傳來了一聲曖昧的:“晨晨,你真的好甜。”
“苒苒也甜。”
他們二人還未成親,即便周圍氣氛再好,都不過是點到為止的淺嚐輒止。
哪怕池苒忍得再難受也不敢胡亂造次,更別說是在陸家地盤。
隻不過她每次能忍得住,並不代表少年同樣能忍得住。
陸修郢深夜前來客房一事,就像是夜裏清風般快速傳到陸家未睡人的耳朵裏。
隨著第二天到來,做了一夜噩夢的許霖在起床後,同往日背著天藍色小書囊跟在池若柳往正廳走去時,卻突然看見碧綠樹枝上都提前掛滿了喜慶的小紅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