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斜斜,垂柳掛霜的天,就連屋裏的衣服,被褥都泛起了些許潮意。
剛從外麵回來的池苒在推開門,不見院裏的那抹月白長衫時,頓感鬆了一口氣。
等她將傘合上,置於一旁,便見一個身著淺青色廣袖長袍,青玉簪,麵帶病弱的清瘦男人撥開粉玉珍珠簾,將手置於唇邊輕咳一聲,說:“苒苒,你回來了。”
“嗯,反倒是你的身體本就不好,怎麼還總愛在下雨天裏出來走動。”池苒見到他的時候,立刻過去伸手攙扶。
“等天晴了,我就帶你出去看紫薇花可好,我記得你最愛看的便是紫薇花了。”
“嗯,那我便等著苒苒帶我出去看紫薇花。”許是男人的身體真的不行,否則豈會說兩句話便會咳個不停,就連人也無力得要靠在女人懷中才不至於滑下去。
“好,到時候我們在去山上小住一段時間。”
也在這時,先前不在屋裏的少年正推門走了進來,他的手上還抱著一大束被雨水打殘的百合花。
原本帶笑的嘴角在見到他們二人親密的姿態時,當即笑容一凝的將手中百合扔砸在地。
更拂袖往自己房裏走去,那關門的聲響重得連簷下躲雨麻雀都嚇得撲棱棱展翅而飛。
池苒見他這副態度,眉頭微擰道:“許霖你給我回來,你現在這副嘴臉又想要做給誰看。”
可回答她的隻有那遠去的背影,以及花瓣觸地離枝。
“是不是今天阿霖心情不好,要不然的話怎麼會這樣。”唇瓣微咬的男人拉住她的手腕,對其搖頭。
“我看他的心情哪天都沒有好過才對,我去看一下他什麼情況,你先在這裏等我一下。”池苒扶他坐下,又給他斟了一杯水後,這才前去敲響隔壁房門。
以至於她並未看見男人失落的眸子和握著茶盞邊緣泛白的手。
等她來到隔壁間,並用力敲響房門時,卻未曾想那門本就沒有關緊,縱然是風吹都能吹開。
隨後映入眼簾的是少年換下衣服後,正背對著她的一具如玉軀體。
少年四肢纖細卻不顯羸弱,薄薄的一層肌肉漂亮的覆蓋在紋理上,腰細肩寬,雙腿修長有力。人更像極了樣貌雖青澀,可一口嚐下去,又滿是汁水甜美的果子。
尚未等她關門退出去,屋裏的少年倒是先一步出聲:“苒苒又不是第一次看見,並摸過我的軀體了,怎麼還那麼害羞。”
“我是你的半個養母,你這樣成何體統!”當他提到此事,池苒的臉瞬間染上了白,抓著門邊的骨節攥至泛白。
若不是他那晚給她下了藥,她又怎會幹出此等混賬事!
“何來的成何體統,再說了我們之前躺在同一張床上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有想到你是我的養母。”許霖想到那次夜裏發生一事,唇角不自覺微勾。
“我那時候又沒有同意過讓你養我,還有這些年裏,你何曾見我喊過你一聲母親。”
“還有我懷孕了,孩子是你的,苒苒。”